了一会儿神,才幽幽道:“大概是如他们那般背后与朝廷官员有掌势的书局,怕被纠察牵连,才都不敢碰我这集子吧。”

怕被纠察牵连?

胥姜脑中闪过一丝猜疑,她将其抓住,慢慢拆析。

本来她一个孤女不怕受牵连,她的书肆也无官员掌势,亦不必忌讳。

可她才借国子监之名刊印了诗集,若她此时再帮江孤刊印集子,又听那冯杪之言走户部章程,那岂非任由周家人做文章?

若他们将这诗余设法改为国子监监印……

胥姜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凉意,那冯杪自一开始来,便不是为着她!

是为了国子监。

可她以国子监之名刊印诗集之事,虽不是秘密,却还未对外宣扬,诗集也才交付,消息不会这么快传出去才对。

想来,周家人应是自府衙内查到的消息。

那他们针对国子监,究竟想做什么?

“胥姜?”江孤瞧着眼前女子,不明白她好端端怎发起呆来。

胥姜定神,对上江孤疑惑的目光,心头既庆幸又遗憾。庆幸自己没答应替他刊印诗集,也遗憾不能替他刊印诗集。

“江公子既已发誓,不再踏足书局,为何会答应冯杪来此?”

江孤漫不经心地捉着碗,斜坐曲腿,将小半碗茶水,晃来荡去,就是不喝。

“不过是想来瞧瞧,是否有人真如他说得那般不畏权贵,不重名利,只为含曲抱冤者鸣不平。”

胥姜自他飘忽地语气里,品出一丝萧索。

“他这番溢美之词,不过是想将你我架上高台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罢了,我不过一介商户,自然要权衡利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