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发不出来,只是憋着张小脸,一个劲儿的流泪。
胥姜不敢再动他伤处,只小心将他放到卧榻上,找出一张干净帕子替他擦干身子和头发,然后将他裹进松软的被褥里,自己则去伙房生火烧水。她先煮了姜汤给小孩灌下,等小孩儿发了汗,又热了些糕点,掰碎和水一点一点的给他喂进去,折腾了半宿,小孩才终于退烧,窝在被子里安静的睡着了。胥姜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出门看了一眼,要不然这小崽子怕是要死在她店门前了。屋外风雨大作,胥姜打了个激灵,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也湿了,她赶忙找了身干爽的衣服换了,又去厨房喝了碗将剩下的姜汤。
回到卧房,她从箱笼里拿出一床新被褥,将小孩往里挪了挪,自己也上了榻。没办法,她就这一间卧房、一张床榻,只好挤一挤了。
她裹着被褥坐在小孩身旁,盯着他的脸琢磨半天,总觉得有种熟悉之感,可却始终想不起来。算了,明日去府衙问问,顺便上报,指不定是哪家走失的孩子。对了,在去府衙之前,得先给他请个大夫看看,他脚上的伤若不处理,保不准今后就成为一个小瘸子了……想着想着胥姜靠着榻睡着了。
再一睁眼,已是天光大亮,屋外雨也停了,她下意识去看小孩,却扭到了僵硬的脖子,疼得龇牙咧嘴。缓了好一阵,她才伸手去探小孩的额头,没有再发烧了。小孩没醒,神色安详,估摸着还得睡一阵。
她起床更衣洗漱,喂了驴,又生火熬了一锅粟米粥,自己吃了两碗,给小孩喂了一碗,才去前厅开店门。店外落叶满地,她松了松紧绷的筋骨,然后找出笤帚将门前打扫干净,刚扫完,曹叔就抱着一坛酒登门了。
“怎么是您亲自送来的?许三哥和阿俫呢?”
“他俩还醉着呢?没个两天醒不来。”
胥姜了然一笑,这薯酒的后劲她是最清楚的。她抱过酒坛,将曹叔请进店,把东西放好后对他说道:“曹叔,恐怕得麻烦您一件事。”
“东家请讲。”
“我此处离不开人,劳烦曹叔去帮我请个大夫过来。”
曹叔闻言神色变得凝重,他讲胥姜上下扫了几眼,担忧的问道:“东家病了?打不打紧?”
胥姜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我。”
曹叔不解,“不是东家?那是?”
“您跟我来。”
胥姜将曹叔引至后院的卧房,曹叔进屋一看榻上躺着个孩子,吃惊道:“东家,这孩子哪来的?”
“昨夜在屋外发现的,病得不轻,身上还有伤,差点就被雨淋没了。”
曹叔看了看孩子的情况,立马就往外头走,“我这就去请大夫。”
第7章 第七斩,娃有来历
很快,大夫便请来了,大夫约莫五十来岁,精神矍铄,面目严正,曹叔引荐道:“东家,这是咱永和坊千金堂的陈大夫。”
胥姜拜道:“见过陈大夫,有劳您给这孩子看一看,他腿上伤得很重,昨夜淋了雨还发了烧。”
“姑娘放心,交给老夫。”陈大夫放下诊箱来到榻前,胥姜连忙让出位置,给他腾地。
陈大夫先搭了脉,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掀开被子仔细检查小孩的腿。那腿已经肿得更大了,还微微发紫,情况看起来比昨夜又严重了些。
“他的腿断了,原是接过骨的,因没有好生将养,又错位了。我等会给他再接上,开些外敷内服的药消去炎症,只要按时用药,小孩骨头长得快,养上三个月就能好了。”陈大夫将小孩重新塞进被子里,“至于伤风感冒,并无大碍,我在方子里加几味驱寒的药,吃了就没事了。”
胥姜:“谢谢你,陈大夫。”
“医者本职,不必客气。”说完陈大夫又叮嘱道:“除了按时用药,这孩子平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