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二天是被亲醒的。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个软软的什么蜻蜓沾水般在我脸上跳来跳去,睁开眼正对上贺封的脸。
彼此相顾无言数秒,贺封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朝我粲然一笑:“醒啦?”
我摸摸自个儿的脸,损道:“属狗的吗?再不醒怕是要被你糊一脸口水了。”
他嘿嘿一乐,原本支起半身,现在又塌了回去。我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感觉过了好一阵,我问:“是不是该起了?”说罢就想起身。
贺封伸出胳膊把我压了回去:“还早,再躺会儿。昨天喝多了,现在头疼。”他说话的尾音模模糊糊,听上去像又要睡着一般。我试图把他胳膊搬开,可他暗中使力,似乎非把我锢住不可。如此对抗数回合,我深感我俩行为之幼稚:“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我高兴。”他贴住我,规律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忽然间就涌动起暧昧。我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明了地看着我,手往我下身探去:“帮你解决一下?”
那就解决一下。
在喘息中发泄出来后,他凑到我唇边讨个亲吻,我下意识一躲。
贺封眸光一暗,哑着嗓子轻声问:“都成亲了,不给亲?”
倒不是说心存膈应什么的,只是和他之间太熟悉,一时还不太能意识到我们现在竟然已经是夫妻。
今天我也不欲与他闹不愉快,横下心,试探性地去接触他的唇。
贺封的五官俊秀,但在边疆几年,早已磨练出了锋利,我吻他时都有些惊奇。
好柔软。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唇齿之间亲着亲着就容易擦枪走火,我也没想到他的亲吻来得这么热烈,一味地攻击前进,仿佛要掠夺走我肺里的全部空气。我自然不会任由他予取予夺,几个呼吸间便反客为主,翻身把人按在了床上。
贺封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好不容易获得了新鲜空气,胸膛大幅度地起伏。我也没好到那里去,两个人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平复各自的呼吸。看得出他情欲上涌,勾住我的肩膀,哑声邀请:“来?”
我保持着最后一分清明,想起来今天我们还得去拜会长辈,于是低头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起来,今天还有事。”
贺封颇为遗憾地趴在床上,看着我更衣,忽然感慨:“我们成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