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的地。我轻轻叹息一声。车上没有干粮和包袱,自然是短途,可京郊有什么好去处?他同我说私奔,我还真以为是天涯海角的走法。不过想想也是,太远的地方走不得的。一个是刚得胜归朝,手握实权的小将军,另一个是侯府世子,这俩人要是一同失踪,恐怕影响非同小可。
“叹气做什么?”贺封抽空回头望我一眼,又迅速转回去,“怕你家那位从后面骑马赶来?”
我瞪他,即使只是瞪一个背影:“非要提这茬?”
方景秋现下还在锁院期间,与外界消息隔离,肯定是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的……现在他又在做什么?他一向畏冷,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一想起那日醉酒后与他依偎在车厢里,心中就顿生无限柔软。
“我总在想,要是他此刻真出现在这儿,要你跟他回去,你会选谁?”贺封对我的不满不以为意,甚至还得寸进尺了,减缓车速,侧身望我。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这人惯会使坏,眼里好奇有,但更多的是打趣和揶揄,似乎认定了绝对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事实上我也没辜负他的胸有成竹:“我选景秋。”
贺封斜睨我一眼,收敛了玩笑姿态,转过身继续驾他的马:“就因为他陪了你三年?”
“因为我跟他已经有情分了。”
“你还真是会戳着我的心窝子说。”
我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从我和方景秋成婚那时起,我就不知道这位昔日挚友在想些什么了,一个一个想法抛出来,每一个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的了解却多半是误解。
“就算是政治联姻,他也是我明媒正娶的,更何况他待我极好……我心里已经有他了。我答应同你出来,只为你胸口上的伤,你是我挚友,我不愿你死,但是又何必……”
“打住打住,只有你说不愿我死那句顺耳点,其他的没半点我爱听的。”
他不听,我只好悻悻住嘴,任马车继续向前方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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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暖炉源源不断生出热意,我竟不知不觉便在马车的颠簸中睡着了。待得颠簸感忽然消失,我依着惯性前倾,好险没有滚下车去。
贺封撩起帘子说:“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