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那个…小孩子不能太惯着,不然长大管不了,所以您以后可不能对他太好了”

“慈母严父,这个搭配是最好的,嗯嗯!”

阿狸说她想要这个孩子。

在听说自己身体里多了另一个生命时,黑第一个念头是将它打掉。与他有牵连的人越少越好,这个念头从那天起就在他身上深扎了根。

阿狸是他无意间得到的糖果,他把糖果埋进心尖肉,却从没曾想过要打开包装。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在阿狸面前伪装成积极向上的大人,无法长久的伪装出的甜意最终只会变成毒药,那不是阿狸该尝试的。

可是这个孩子是阿狸给他的,也是他第一次、同样可能会是最后一次让他能够给别人带去些什么。而不是一味的掠夺,他夺走的东西够多了。

而且,阿狸说她想要这个孩子。

那就留下吧,如果未来的哪天阿狸伤心难过,至少这个孩子能替他抱抱她。

糖果的甜味渗透包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了芽。

黑看见阿狸拉着他窝在沙发上晒太阳,看见阿狸趁他浅眠面色不善的对着他的肚子说话,看见阿狸亲吻着他的伤疤一遍遍唤他。他知道这是个梦,可是他想这么一直看下去。

为什么他要看到那个人?

调查多年的线索突然有了进展,那些被人故意抹去的证据让他耗费了数年的时间去印证他的猜想,如果消息准确,那么十多年前的那场屠杀…他就可以为那些债画上句号。

他去找线人确认消息的来源,却发现线人突然被仇家掳了去。手里的消息快要被他捏碎,没关系,只是一些普通的黑帮,他只要把人救出来,或者只要确认消息的来源…这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他不会让孩子出事的。

关押线人的房间只剩下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潜伏已久的军队将他包围,冰冷的枪口指向他,在他准备寻找破绽突破这种局面时,她出现了。

层层剥开的人群中走出一位踩着军靴的年长女性,身材高大不输给现场的军人,眼中的血腥更是场上所有人之最,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左边交错密布着几道狰狞的疤痕,她看着他,像是看着刚刚及格的商品。

“好久不见,黑。”

“你这双眼睛真跟她生的一模一样。”

“早知如今,我应该早一点把你接回去。”

“不过这样也好,痛苦让你变强了,你该感谢我,不是吗,我的孩子。”

她在说什么?

剧痛拉回了他的神志,手中的枪被打落,右臂被扑上来的军人卸了关节,他被数人摁倒在地上,双臂被用力的压在身后,确认他无法再做出什么危险动作后又被人强硬拉起。

“用枪指着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么多年你从战场上学到的礼仪吗”

母亲?

谁?

密不透风的窒息感让他的呼吸剧烈又不稳定,收缩到极致的瞳孔紧紧的锁着眼前这个自称为“母亲”的人。

他想起来了,噩梦开始的那天,将他和母亲包围的那些人里,有这张脸。

他要杀了她。

“组织…首领…他们…为什么…?”

喷涌的恨意让他发抖,甚至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那个人沉吟思考了片刻,似乎终于想起他说的是哪件事。

“不过是一些垫脚石,那年被抹去的佣兵数不胜数,你的组织并不特殊。”

“不,多少还是有一点不同。”

“那个卑贱的女人在我脸上留下的伤疤,我只能用她的儿子偿还。”

“但你活下来了,证明至少她的孩子还算得上优秀。”

她面不改色的陈述着对他来说最残忍的事实。如她所说,他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