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爸爸和妈妈在一起,陪着你长大吗?”

他两只白胖的短腿交缠在一起离开了床铺,在上方悬浮着,轻轻搓动,裹着尿不湿的屁股一颤一颤,像极了一只面团子。

我难以想象他是从我子宫里孕育,由一个小小的胚芽成为一个胎儿,再血淋淋的剖出,一点点长到现在白嫩可爱的模样,他还不会说话,可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喊爸爸妈妈,他也许会和周周吃醋,它都有小名他却没有,我不知道他长大会像我还是像周逸辞,不管像谁,他都会非常漂亮聪明,可他也注定无法成长在一个没有任何风雨波澜的家庭。

我蹲在床边,握住他绵绵软软的小手,在自己有些冷的脸上贴了贴,“妈妈很自私,妈妈不只想要你,还想要丈夫,要婚姻,所以你会恨妈妈吗,恨妈妈不够无私的爱你,不能为你隐忍委屈,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会吗。”

文珀听不懂,他甚至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他只是很好奇的看着我,澄澈透亮的眼睛像两珠紫玫瑰葡萄,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也觉得周逸辞更残忍。

他这么小,这么可爱,为什么我们无法给予他一个完整美好且堂堂正正的家,他娶了梁禾依,就注定文珀留在我身边只能是个私生子,除非他离开我,可这不残忍吗。

我闭上眼睛,在文珀的手指上吻了吻,他哈出一口气,朝着我要动,我立刻将他扶回去,重新把被子盖好,周周蠕动着缩回床下,低低呜了声,将脑袋埋入柔软的地毯,我随手关上灯,室内顷刻黯淡下来,窗外只余一丝黄昏后的浅光。

我推门出来反手合住,文珀不太想睡,还在床上发出类似吐泡儿的声音,我转身时看到对面书房的门虚掩,里头渗出一丝浅光,九儿端着茶水从楼下上来,她在楼梯口停顿住,有些惶恐看那扇门,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脸上,迟疑着喊出程小姐,我明白她害怕,不敢给周逸辞送进去,她看见他发狠掐断鸟鹰脖子的模样,心里蒙了层洗不去的阴影,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声音泛着哽咽,“先生要茶。”

我嗯了声,从她手里接过,扬起下巴示意她下去,她抹了抹眼睛点头,我也没敲门,直接用脚尖踢开,周逸辞站在书桌前刚挂断一个电话,他恰好转身看向门口,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捧着茶盏面无表情走近,单手放在桌角,他扫了一眼,“怎么是你。”

“九儿吓着了,不敢进。”

他闷笑出来,“只有你敢。”

他伸手从托盘内端起瓷杯,先是把玩摩挲了片刻杯身的图案,然后嗅了嗅茶香,“是什么茶。”

“你不是爱喝普洱吗。”

他脸色一变,“谁说的。”

我也一愣,“碧螺春?龙井?”

他注视我,笑得非常阴森,“谁爱喝普洱。”

我也是口误,完全无意识的说出来,我解释说谁也不爱喝。

他张开薄唇含、住杯口,尝试了几滴,“毛尖。”

他偏头睨我,“你在逗我吗。”

我也觉得好笑,家中柜子里有很多牌子的酒和茶叶,九儿今天还真是被吓坏了,随手找出一罐抓了把就泡好端来,毛尖是我爱喝的,常搭配桂花和玫瑰,周逸辞几乎不碰。

他将茶杯重新放回托盘,“怎么不问问今天的结果。”

我垂下眼眸,他果然还是放不过这一关,我说,“我都清楚。”

“掌控在你的意料中,对吗。”

他侧身对我,手指在杯盖上戳戳点点,那是一簇青色的花,不知是描摹还是纹刻,十分流畅漂亮,周逸辞的东西都很华丽精致,未必有多么奢侈,但一定是寻常人达不到的品位。

狠毒的男人都精致,也都深沉。

而咋咋呼呼骂骂咧咧的,实际都色内厉刃毫无胆量,用江湖话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