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回我们当初的家。”

我们的家。

这四个字简直是一把剑,狠狠插在我心上,我虽然流着血,可这份痛让我快乐,让我满足,让我感觉到自己活着,是有知觉的。

突如其来的惊喜对我冲击太大,我将脸埋在他滚烫的掌心中,我忍住没有哭,可按捺不住激动,我担心他看到我脸上由于过分兴奋和快乐而狰狞的动容,看到我不漂亮的样子。

周逸辞任由我紧紧缠住他,安静抚摸着我光滑的背部,他问我喜欢吗,我声音发闷说喜欢,他说喜欢就好。

我们这样拥抱了一会儿,我又猛然意识到一些问题,我问他怎样接我离开,他说他会想办法,让我等几天。

其实周逸辞的势力足够独当一面控制一切,关键穆津霖和他同样不相上下,他会否阻挠我离开不得而知,我与褚慧娴也闹得水火不容,大张旗鼓势必损害他名誉,也让我成为被人唾弃的对象,可想要悄无声息不容易,平白无故少了个人,还是家族的掌权者,怎么可能不传出去,何况还要安抚好穆宅上下,这都不是简单的事。

不过周逸辞说带我走,我相信指日可待,我非常满足偎在他怀中,他沉稳的呼吸从头顶散开,他身体包裹着我,陪我安详睡去。

这是我在穆宅最美好的一夜,犹如外面天气,早已是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第123章 吃醋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周逸辞已经不在房间,我睡得太熟,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他躺过的地方已经完全冷却,似乎走了很久,窗子紧闭,还上了一把锁,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我身上。

我觉得好笑,他知道天台能通往穆津霖的屋子,他也能从窗子进来,我从没锁过,他那边也不锁,周逸辞对于我和穆津霖的亲密往来心里非常吃味,他光提起都不止一次两次,每次见我说穆津霖好他脸色沉得都像要杀人,这次终于有机会插手干预,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把铁锁扣在上头,隔绝了这唯一能神不知鬼不觉接触的通道。

我喜欢他为我吃醋,至少证明他在意我,哪怕只有一点点,这世上的一切不都是积少成多吗。

我抱住他昨晚枕过的软枕,贪婪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属于他的熟悉的清新的还有些冷冽的香味,我低低发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心里很舒坦,很快乐,好像年幼的孩子得到了一颗糖,美丽的女人拥有了一颗钻石。

我洗漱后下楼到餐厅吃饭,发现一直避免和我同桌的大太太也在,我原地停顿了下,笑着走过去,不过我没有立刻落座,而是摸着主座的椅背看了眼褚慧娴,“大太太也在,那我不好坐这个主位吧。”

她拿起汤匙在粥碗里舀了舀,看着冒出的一缕热气慢条斯理说,“你不坐谁坐,总不能把我从轮椅抱上去,太麻烦了。”

曹妈走过来为我拉开椅子,我沉默弯腰坐下,穆津霖正拿着一份合约边吃边看,我扫了一眼合约标题,其中有几个字是政府地皮,我脑子猛然想起周逸辞竞拍失利那件事,对方抢走后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曝光到底神秘买主是谁,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穆津霖,也只有他才这么沉得住气,花了那么多钱买走却不动工,不急着赚回腰包。

我想仔细看清楚确定一下是否是那块地皮,可他恰好在此时翻页,纸上密密麻麻的黑体字足有上百行,根本看不到是什么。

我用筷子夹了只水晶包放在瓷碟内吃,漫不经心问他,“山庄生意好吗。”

他察觉到我在和他说话,随口答音说可以。

“山庄不是有下属在经营吗,你怎么天天这样忙。”

他把合约反手扣在桌上,写满文字的一面朝下,欠身盛了一碗热汤,“在忙其他项目,山庄我接触不多,有得力下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