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认真地说,不是玩笑也不是试探。
段黎怔愣住,她低头看着躺着的人,眼神里有一刻的落寞,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又压抑着张不开口。
此刻的段玉笙像是脱水一般,唇色发白,他没有什么表情,对于一个身心俱疲的人来说,感官反而敏锐在无限放大。
周围枯草的潮湿气息,弥漫着一股酸霉味儿,他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数不清的情绪紧紧地积压在胸口。
“或许我们应该去找安王。”段黎停顿了半响儿,然后选择直接略过了对方的话。
段玉笙有一刻地愕然,然后听到她接着说,“夜里,我们可以试着潜出城,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去向,可以趁其不备,到了洛州,或许可以暂求庇护,到那时,你就安全了。”
“不用管我。”段玉笙沉着一张脸,苦笑两声。
他对段黎说:“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不抓着我去衙门,我就很感激了,别再为我白费力气了。”他像是彻底地自暴自弃,撑着手然后翻过身,什么也不是打算理。
无疑,他这是做好了从容赴死地打算。
段黎盯着他的后背,没有犹豫,迅速地拽住他的肩膀,把他扯了回来,叫他正着脸对着自己。
段玉笙睁大了眼,看着她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终于有了情绪起伏。
“吃一点,你已经一天未进食了。”而段黎没有一直绷着,只是面无表情地将刚买的包子递到了他的跟前,并没有要说什么,庚没有要离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