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远态度不卑不亢,语调松弛,将拓跋烈引入座后,直接安坐在旁边,行为举止自然亲近,就着自己做主菜单的事微笑着低声说了两句表达歉意的话,让拓跋烈不要介意。
拓跋烈面容显得有些冷漠,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点头和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内,他从未开口,但邱意远根本没有局促、窘迫之时,看过来时往往目光澄净明亮,怡然自得。
明明和拓跋烈这个身份卡主人同龄,娴熟的社交技巧下掩不住如未经世事的少年一般真诚的赤子之心。如果是装出来的这幅模样,便相当有趣,如果这是他毫不作伪的模样,更是难能可贵。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这温柔细致的美人如沐春风的态度感染得熏熏然欲醉,不管接下来是要办什么事,谈什么话,都简单许多。
拓跋烈虽然没那么轻易被动摇,也承认他这种能力实属罕见。有些人的亲和力靠的是外貌,有些是语言技巧,邱意远则是一种融和在一起的天然气质,没有多明显的谄媚又或太刻意的逢迎,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好感和信赖。
这家是中式餐厅,不多时服务员鱼贯而入,将第一轮的菜品端上布好退了出去。
拓跋烈自知不说话、装严肃无法给邱意远带来压力,立刻不再装作高深莫测的大佬模样,卷起袖子开始吃饭。
他整个人气质从刻意装出来的严肃傲慢转变成一种不拘一格的疏狂不羁,甚至称得上是纨绔姿态。
为了不冷场时不时找点话说的邱意远喉咙里的话哽了一下,眸中滑过光亮,片刻恢复自然,“您应该知道,我是为了裴修的事约您的。”
拓跋烈“唔”了一声,没抬头。
邱意远用公筷给他添了他下筷比较多的菜品,“裴修这些年一步步从底层演员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盯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得您青眼,我们自然都是很开心甚至是惶恐的,但”
“场面话无需多说,我就直说了,要么是裴修,要么你来替他。”
“邱先生,我给你时间考虑,到后天晚上给我答复即可。”
拓跋烈打断了他的话,锐利的凤眸直直盯住面色终于微微变了的邱意远,眸光像锋利的剑光,唇角勾起,“我知道你们情深义重,只要有一人愿意,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
“不论是走出国门,出演大片,享誉国际,还是入主英华、掌握绝对话语权,不为别人打工。”
“都可以满足。”
邱意远在他的目光锁定之下,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点。
这场饭局戛然而止,拓跋烈不是为了吃饭而来的。
菜还没上完,他已经放下筷子,收拾干净后抬脚走人,留下一句“邱先生好好考虑”,和一个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高大背影。
邱意远在拓跋烈说出要求后,跟哑了一样,甚至拓跋烈离开时,都忘了起身相送。
双手撑着额头沉思片刻,面上神情掩不住的严肃凝重,忧虑结成细密的丝网笼罩了大脑。
他听出了拓跋烈的势在必得,迫切地需要和裴修好好商量一下,短暂思索后当即叫来服务员结账,一边打电话给裴修,让他工作完后先别回家,尽快去公司。
拓跋烈驱车回了家。顺带发了消息让殷星阑一小时内过来。
原身家族庞大,自身在家族中也拥有相当重的话语权毕竟能给钱的就是大爷,他的产业每年的股份分红不知养活了多少坐吃山空的蛀虫,其余一些不论是从政还是从商的,也都免不了有从他这里找机会、捞油水的心。
但原身没住在往往象征权力中心的老宅。如今还守着老宅的只有那些脑子有点不清醒的老一辈人,和几个没什么本事的年轻一代,一群人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