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抓起石榴的手就往油瓮里按,恶狠狠地道:“先烫熟了你的爪子,再用这沾了爪子血肉的油泼到你脸上,灌进你嘴里,让你再胡说八道!”
石榴拼命挣扎,大哭求饶。
灵珑却不松手。
石榴的手被拽着,只是碰到了油瓮边缘,就烫得她尖叫一声。
“别烫我,别烫!我交待,灵珑姑姑饶命,我交待!是樱妃娘娘叫我做的,是樱妃!”
她在挣扎中,整个人横躺在地上,灵珑和两个宫女都按不住她,被她踹翻了油瓮。
热油洒出来,灵珑等人连忙躲避。
石榴趁机挣脱钳制,冲向殿外。
门口有晏后的心腹内侍堵着,她仓皇间眼看逃跑无望。
忽然一狠心,狠狠咬了一下牙齿。
等灵珑带人将她重新按住时……
她已经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内侍抢上来,掰开了石榴的嘴,看到她牙齿里塞的东西。
“娘娘,是藏在牙里的毒药,关键时刻咬破包裹毒药的硬壳,就能服毒自尽!”
晏后身子一晃。
愣了一瞬间。
牙齿里藏毒,之前查到的外邦奸细也用过这招。但,毒药的品性不纯,他们死亡时间还是有点久。
可石榴刚一动作,就中毒而死。
这么烈的毒药……
她见过。
晏后惨然而笑。
她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了。
第594章 摊牌
“昨夜细雨淋漓,妾忽梦儿时旧事,牡丹雕窗之下,娘亲低头刺绣,守于妾身病榻旁。玉兰香露甘甜,混杂药香清苦,一梦悠长。
妾自入宫以来,得蒙圣眷,时时能与家人书信来往,且有见面之机。晋居凤位之后,妾深知当为后宫表率,不可与旧亲来往太密,当以全副身心侍奉圣驾。
然近日病逝缠绵,迟迟不愈,妾于病中心思忧戚,未免脆弱思亲。妾斗胆,乞伏顿首,以求家中父母进宫一叙,寥慰渴思。
妾当重新振奋,尽早痊愈,以尽心尽力服侍陛下,报效陛下隆恩浩荡,圣心垂怜。”
晏后给皇帝写了一封情真意切又卑微的信。
命灵珑送去御前。
灵珑在皇帝脚下磕了三个响头,哀戚陈情,说皇后娘娘病体支离,不敢前来面君,因此奉上书信,只盼能与家人相见片刻。
一起送到皇帝面前的,还有晏后亲手熬了两个时辰才得的药膳补汤。
“皇后的病总是不好,让文院判去瞧瞧,好好调理着。曹滨,叫人传旨去镇国公府,明日一早让镇国公夫妇进宫陛见皇后。”
皇帝答应得痛快。
盖因这段日子晏后一直很温顺,让他省心得很。
让家人进宫这种事,她当贤妃的时候就没少做。现在当了皇后,想见家人,皇帝也不会管束太多。晏后这么郑重写信恳求,比以前还懂事了许多,皇帝怎会不允。
打发灵珑回去好好伺候主子,皇帝还让曹滨去库里拿了几样珍贵的药品补品,一并送去凤鸣宫给皇后补身子。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镇国公和夫人清河郡主就进了宫。
晏后靠坐在床头,和父母闲话了一会儿家常。
笑道:“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春天身上犯懒,心情烦躁,加上一点小风寒,就娇气得很,还想像个小孩子似的腻在爹娘身边。让二老进宫一趟,平白担心,是女儿不孝了。”
清河郡主红着眼圈,还要勉强笑着:“娘娘一个人在宫里头,想家是正常事,哪里不孝了,可不要这样乱说。臣妇在家中也时时念着娘娘,只是不能常来。”
“看看,惹娘亲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