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里药香弥漫。
晏后在屋里骂人。
故意让暗中的人误解,以为她如常喝药,什么都没发现。
“整日给本宫吃这么苦的药,姓赵的要是没本事,就换其他人来给本宫开药!苦死本宫了,快拿凤酥糖来啊!”
两只猫被突然发脾气的主人吓了一跳,一只跳进晏后怀里喵喵,一只躲得远远的,瞪着眼睛警惕。
晚上又熬了一回药。
结果,还是苦的。
只是比先前淡了些。
明明煎药的时候是灵珑亲自去的,放药材进罐子前,就把那味特别苦的药给拿走了。
郑淼说,拿走它,药就不会苦了,反而有些微微的辛辣。
说明有人在里头加了料,是苦味的,所以才让辛辣不能显现。
既然那味特别苦的药被拿出去了,所以,问题应该出在盛放药物的器皿上,或者澄药、端药的宫人身上。
若是器皿,是药罐子,还是药碗,或者澄汁用的纱布呢?
第二日,另一个心腹宫人去煎药,“失手”打破原有的药罐,临时换了个新的。
药依旧苦。
于是下次煎药,临时换了纱布。
再换碗。
再换澄药、端药的人。
一层一层排除,终于确定是盛药的碗或者端药的人有问题。
岔子出在把药倒进碗里,送到正殿去的阶段。
灵珑故意去催药,自己上手,澄了药,送到晏后跟前。
药依旧是苦的。
灵珑眼神犀利,盯着手里的碗。
“是这东西!”
但,怎么在碗上加料呢?
上等的细腻宫廷御用磁碗,又薄又脆,微微透亮,把药全都倒掉,也看不出任何蹊跷。
而且给晏后盛药的碗有十多只,放在小灶房的柜子里,随时取用。每次端药的人不同,取的药碗也不同,不确定每次用哪一只碗。
下手的人就那么厉害,每次都能将人家临时选的碗加了东西吗?
灵珑皱眉想不明白,越皱越紧。
都忘了自己还总是提醒晏后别皱眉呢。
晏后忽然道:“那就是所有碗都有问题!谁管刷碗?”
“是……”灵珑想了想,“是一个叫石榴的宫女,今年就到了年龄要放出宫了,因此只让她做些轻省的杂役。”
于是便找人暗中看着石榴刷碗的过程。
盯了一天,也没发现不妥。
可当晚晏后的药,还是被加了料的味道。
晏后不耐烦这样仔细排查了。
直接将石榴提到了面前,秘密拷问。
石榴起先装傻不认。
直到灵珑拿来一只小瓮,里头装满了热油,要将她刷碗的手伸进去烫熟。
“既然这双手刷出来的碗有问题,那就不必留了。”
石榴吓得失了禁。
终于肯吐口,老实交待,她没在碗上加什么药,只是前些天被人叮嘱,要在刷碗之后,用事先浸了某种汤汁的棉布擦碗上沾的水。
“谁叮嘱你的?!”
“春、春熙宫的小蕙。”
“胡说八道!”
灵珑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是真的,真的,是小蕙给了我一根金簪子,说她在春熙宫被香宜排挤,当不了掌事宫女了,想到皇后娘娘这里来伺候……”
“胡说!”灵珑斥责,“她既然想当掌事宫女,为什么要来凤鸣宫,是想把我除掉,再当这里的掌事吗?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东西!”
晏后脸色铁青。
“灵珑,别跟她废话,这婢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