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她叶公好龙了。
沈宜棠笑笑,“我又不像你们男儿家,想去哪便能去哪。”
她当然能想去哪就?去哪,夜市食摊儿上的东西,闻着香,吃着更香。
她说得嘴馋,摸了块小几上的鹭鸶饼吃。论起吃来,沈府的饭菜和沈执柔其人一样?,菜式呆板,枯瘦无味。公主府的则是山珍海味,道道鲜美精致,就?没有不好看、不可口的。
只是她身份摆在这里,为?了优雅好看,不仅要吃得少?,还要吃得慢。细细嚼着品着,越吃越觉得没劲儿,没烟火气?。
搁在金盘子里的蒸饼,不如小贩从冒着热乎气?的蒸笼里现掏出来的好。
摆成龙凤呈祥的鸡肉丝,也?不如外头卖的烤鸡,皮焦里嫩,撕下一条腿来,滋滋儿的冒油。
等她不做这沈娘子,就?把想吃的都吃个遍。
沈宜棠边想边吃,一只鹭鸶饼咂得津津有味。
晏元昭盯着她脸上漾开的笑意,吃个糕饼有这么开心吗?
沈宜棠后知后觉他在看她,目光幽深,看她像看块顽石,他在琢磨她。她嚼咽的动作便放得淑女了,吃完拿取几上的柑橘饮,心虚地喝了一口。
甜滋滋的,他拿她当小孩子,招待不用茶,用甜水。
晏元昭仍在看她。
银烛送来如玉的暖光,抚在她的肌肤上,不是静瓷般的美,而是生动的,流淌的,照见她洋溢着神?采的柳眉、明睐、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