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元昭好整以暇,“借势哪有这么容易,宰相夫人威风,宰相的外室可不威风。”

“你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说你吗?”他拍拍她丰润的脸颊。

晏大人天天不着家?,出了衙门就往城南的小宅里?跑,瞒也瞒不住,传遍了整个钟京的官宦圈。

成了亲和没成亲的娘子纷纷失望,晏郎君再爱护病妻,再洁身自?好,不也是被野花迷住了眼?想那?外宅里?的女子,定然天生尤物,狐媚勾人,并且身份卑贱,虽有宠却不得踏进公主府的大门,只能当一外室。

男人也作此想,但心底实觉畅快。晏大人向来严格律己律人,清高如天上鹤,现在看?和凡夫俗子没什么两样,与他打交道时倒无?形中亲近了几分。

“我知道呀。”阿棠笑道,“说我是大美人!”

“......倒也不错。”晏元昭道。

阿棠开始担忧,“你做了宰相后?,会不会更忙了?你现在就已三天两头地见客应酬,之后?更没时间?过来了。”

实则晏元昭已是全钟京最不喜应酬的官员了,更别说他为了腾出时间?陪她,拒了多少投到公主府的拜帖。

“你若是搬到府里?住,我们相处的时间?就能再多些,”晏元昭温声?道,“我可以和你保证,你随我回府,只会比现在过得更舒服。”

阿棠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从床底摸出针线篮,她不擅女红,就慢悠悠地缝起月事带。

她不搭腔,晏元昭也没闭嘴,继续道:“先前你说我以后?会变心,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你是这么独一无?二的女子,我怎么可能会移情他人?”

“倒是我一直担心你会厌倦我。”

这一句声?音极轻,听着也绝不像晏元昭会说出来的话。

阿棠抬眼,果见晏元昭有些不自?在地转开头,盯着窗棂上新贴的猫儿窗花发愣。猫儿圆滚滚的,依稀能辩出是梨茸的样子。

“是你剪的?”他问。

“嗯。”阿棠笑笑,学着他捏她脸的那?般,手指提起他两颊,“你有这张脸,就是长到八十?岁,我也看?不厌。”

晏元昭又转过脸去看?窗花了。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

“子嗣的事,我认真?考虑过了。”晏元昭忽道。

阿棠缝着月事带的手一停。

“我依你。”晏元昭低声?道。

阿棠一时有些慌,小声?道:“你别为了我委屈你自?个儿,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