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晏元昭长腿迈开, 大步流星, 直走到藏兵器的暗室才将她放到地上。
阿棠气鼓鼓地看他?。
晏元昭俯身把她唇上残留的湿痕抹去, 肃容说道:“昨晚我带人?去木坊拿人?时, 李氏兄弟明明在坊里, 却双双成功脱逃,竟然无人?注意到他?们从?哪里逃的。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他?们很可?能借助了这条密道逃出生天,所以能不被人?瞧见。”
一番话让阿棠从?刚才旖旎的气氛里瞬间抽离出来, 她睁圆眼睛, 声音难掩激动。
“意思是这条密道还?有出口?从?这间屋子里通出去?”双目飞扫光秃秃的冰凉四壁,“可?这不像有门的样子啊!”
堪称铁板一块,坚如?磐石。
当然,石室留了透气的缝隙, 所以他?们呼吸无碍, 油灯也能正常燃烧, 但要?说从?这里逃出去,恐怕只有虫蚁能够做到。
“眼见未必为真。”晏元昭道,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只是想造一个储存大量兵器的隐秘库房,挨着木坊挖建即可?, 为何还?要?挖一条长长的通道连接?搬进搬出,岂不费事?”
阿棠点点头, “我早说了,大费周章,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这话太粗鄙......算了。”晏元昭无奈笑笑,“你看通道和库房的修筑用料、成色也不一样,不像是一起修的。”
密道的四壁内夯土,外包小块土砖,相?对简易,色泽偏新。而暗室的墙壁都由大块青灰石砖构成,比密道要?讲究得多,坚固得多,散发?着沉冷的气息,看着像是年头久一些。
阿棠想了想,“若不是一起修的,便?是先有的这间库房,再造了密道,连通木坊?”
“很有可?能。”
“可?是谁会莫名在地底下建间屋子呢?”
晏元昭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他?暂时按捺住,没说出来,只道:“不管怎样,如?果真是先有的屋,后有的密道,那这间屋应当还?会有一道门,通往地上。”
“不,是一定有门!”阿棠重燃信心,“估计是由机关?控制的暗门。”
“不错,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道机关?门......”
晏元昭正说着,就?见阿棠已走到离她最近的一面墙,曲指弹敲墙面,煞有介事地贴耳细听,一连试了数块青石。
手法娴熟,不像是在胡乱试探。
晏元昭凑了过去,“你对机关?术有了解?”
“略知一二。”阿棠手上未停,“当初为了盗你的账簿,云岫教?过我一些判断有无机关?暗室的方法诀窍。”
“你们多虑了。”晏元昭叹道,“我从?没想过要?在自家设机窍防贼。”
“你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嘛,自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会把钥匙藏在小猫窝里。”
阿棠笑嘻嘻地挖苦完,拉着晏元昭,将她懂的机关?术知识说予他?听。
云岫教?过她一二后,她觉得有意思,离开钟京后还?曾搞来一本讲授机关?消息的书研究,只是内容高深晦涩,她弄不懂,就?放弃了。
现?在不免后悔,怎么当初不肯多学一点,就?不必像现?在这样用笨办法试了。
四堵石墙,去掉连通密道的那侧,还?剩三面,两人?一寸寸听音辨声,试起来极费功夫。
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千里以外的钟京,小阁里秋风乍起,将梧叶吹得旧绿褪去,新黄尽染。
指戴碧翠扳指的男人?如?期等来他?的客人?大周朝尊贵的太子殿下赵骞。
周遭下人?已被遣退,赵骞怒气冲冲走到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