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石桌竹篱之外则是连绵的山峦,笼着淡淡的青色,似远离喧嚣,一尘不染。

让谢长离都多了几分沉静。

很多年前,恩师欧阳公尚且在世的时候,师徒俩隐居在深山小院里,欧阳公也常这样摇着蒲扇,教导他读书明事。

而今回想起来,竟已恍若隔世。

谢长离啜着清茶,隐去蓁蓁的身份和不便宣之于口的旖旎梦境,只将困惑道出,欲求道长解惑。

观主见多识广,并不觉得这事有多稀奇,只徐徐道:“若梦境全然虚妄,那倒不必理会。但如施主所言,梦境真切连贯,并非颠倒妄想,且招致心疾,痛似刀割,那便是有些奇特的因缘了。或是过去的夙因未解,或是对往后的示警,都该好生留意。”

“道长修为高深,可曾窥出背后因缘?”

“这就是施主难为老道了。”观主掀须一笑,将杯中茶水斟满,也不故作高深,只闲谈般道:“观施主面相气度,迥异于常人,想必身份贵重,非老道能轻易窥视。不过世间万法自有其定数,施主既寻到老道,不如喝完这壶茶,听老道讲些故事?”

谢长离颔首,竟真的听他讲起了故事。

或是书中所载,或是观主的见闻,都是些寻常不过的人,却在不起眼的俗世生活中有玄妙之事牵引。

这些故事若从别处听来,谢长离定会归于荒诞怪论,并不留心。但坐在云雾缭绕的山中道观,从观主口中缓缓说来,竟无端让人有些信服,只觉世事玄妙,道隐无名。

观主也不在意他信或不信,只续上清茶,许他半日山中闲谈。

直到日色将倾,谢长离才起身辞行。

虽说疑惑尚未彻底解开,但半日清茶浇灭积聚的烦扰,有些事便如云开雾散、水落石出,至少让他多了几分笃定。

纵马入城时,谢长离衣衫微扬。

是夜安眠无梦,翌日清晨醒来后去查实了两样证据,刚回到落脚的官驿,便有随从登门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