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意外,甚至隐隐生出一丝敬意。他收了剑退后半步,目光从南桑身上收回,而后向车厢拱手。

“属下来迟了,望虞娘子见谅。”

声音浑厚,听在耳中并不陌生。

蓁蓁心底霎时涌起欣喜。

方才车外缠斗,染秋怕她被壮汉拖出去会让南桑分心,便护崽母鸡般将她护在身后。蓁蓁初时还能瞧见南桑跟壮汉们纠斗的情形,因闻铎是从后面来的,自然看不见。

此刻听出来人的身份,悬着颗心回到腹中,忙让染秋挪开些,探出头往外一瞧,就见南桑背靠车厢,侧脸决然犹在。

闻铎则拱手站在那里,衣衫磊落。

蓁蓁一时没摸清楚状况,脸上却浮起了欣喜,“闻侍卫,你怎么来啦!”说着话,从车辕一跃而下,匆忙去看南桑是否受伤。

闻铎被她脸上狰狞的胎记伤疤唬得一愣,旋即垂目道:“路过。”说罢,又问蓁蓁,“虞娘子可知道这些人的来路?”

“不清楚。”蓁蓁确认了南桑无恙,瞥向不远处忍痛打滚的人,想着自己初入京城并未与人结仇,心里也有些纳闷。

闻铎便道:“那虞娘子歇会儿吧。属下去问。”说罢,大步走向那伙壮汉。

那伙人先是被染秋打得七零八落,后又吃了闻铎的铁蒺藜,谁都没能从重伤中幸免。为首那人伤势尤为严重,两条腿似乎都废了,没法向同伙似的连滚带爬,只能拖着双腿往草丛里窜,试图逃命。

被闻铎逮住,拖进了草丛深处。

惨嚎声随之从那里传来,陆续有人遭了辣手审问。

蓁蓁没见过提察司审讯的手段,光听声音都瘆得慌,更不好过去看,只招呼了染秋南桑,设法让车夫和耿六叔醒过来。

天不知何时阴了,林间风也吹得寒凉。

好半晌,闻铎才从草丛里出来,浑身干净得仿佛只是去逛了一圈,向蓁蓁道:“他们也是听头目差遣,不知是谁指使。属下已问了来处,稍后便让人去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