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哪里肯信，她一边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痕，仿佛这样就能减轻颜锦书的痛苦，一边哭喊道：“不疼？这怎么可能不疼！我的书儿，你遭了这么大的罪，祖母却不在你身边。”

如意等人见状，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老太太转头看向她们，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给我讲清楚！”

如意擦了擦眼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老太太越听越气，一巴掌拍在床边：“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祖母，您别动怒，小心身子。”颜锦书轻轻靠着床背，关心地说。

恰好此时，丫鬟来通报，颜齐光来了。

他没想到老太太也在，惊讶道，“娘，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差人传信，我们好去接您。”

老太太脸色十分难看，不答反道，“其他人都出去。”

丫鬟们退下，关上门。

看着老太太风雨欲来的神情，颜齐光心虚地垂眸，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乖乖站着，都不敢坐下。

老太太最疼颜锦书，他一时冲动将颜锦书打得这么重，老太太不动怒是不可能的。

“跪下！”老太太一声冷斥，充满怒意地质问，“虎毒尚且不食子，锦书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你竟能狠心将她打成这样！”

颜齐光跪了下去，试图解释，“娘，您别生气，锦书是我的亲生女儿，她伤成这样，我的心何尝不痛……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有什么不得不做的理由？”老太太怒目圆睁，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倒是说说，是哪个天杀的理由，能让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此毒手！”

颜齐光低着头，满是无奈地说，“当时帝后已知晓锦书伤了九殿下的事，还将夫人叫进宫去，狠狠给了下马威，显然是在警告将军府，我若是不惩罚锦书，如何向皇后和陛下交代？”

“可你们后来明明都知道了锦书是无辜的！”老太太抬起手，指着颜齐光，满眼的失望，“而你，你可是锦书的亲生父亲，你竟然选择继续让锦书背负罪名。荒唐，简直荒唐，颜齐光，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三公主冤枉了锦书，你心疼锦书，硬是据理力争为锦书讨了公道，让陛下不得不罚了三公主，可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老太太的话唤起了颜锦书的记忆，曾经，颜齐光视她为掌上明珠，极尽疼爱，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那时她觉得，颜齐光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可人心易变。

再美好的幸福，也会如指间流沙，转瞬便随风而散了。

颜齐光似乎也想起了那些回忆，心情复杂地看了颜锦书几眼。

却道，“娘，我知道锦书委屈，可这委屈必须有人受着，九殿下是皇子，是未来的储君人选，他身上绝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所以，只能让颜锦书受着。

“您放心，此事皇后那边早已封锁了消息，不会传到外头去，对锦书的名声影响并不算大，皇后和陛下都知道锦书受了委屈，日后成了婚，定会好好补偿锦书的。”

“你，你……”老太太气得站起来，指着颜齐光的手指都在颤抖，“可锦书不需要补偿，她只需要清白！锦书是你们生你们养的，为何你们就是不肯信任她，为何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她。”

如果颜齐光和颜夫人但凡对颜锦书多一点信任，就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查证，而不是直接定她的罪。

颜齐光自知理亏，却忍不住辩驳，“娘，确实是我冲动了，我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可是，此事锦书难道就没有错吗？”

“九殿下是她的未婚夫，马上就要成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不守规矩些，锦书就是顺了九殿下也没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