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躲到陆清欢身后,哭喊道,“姑娘救我,我不能被赶出去啊!”
她是随陆清欢从扬州来的安都,在安都城内无亲无戚,若是被赶出将军府,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锦书,你非要如此冷情吗?”陆清欢泪流满面,忽地拔下头上的发簪,“我知你委屈,我愿意让你出气,只求你放过琳琅。”
说着,她便要将发簪往自己手心划。
颜景川眼疾手快夺过发簪,“清欢,不要!”
“阿兄,你把发簪还我,我一定要让锦书解气的。”陆清欢哭着要把发簪抢回来。
颜景川把发簪扔了,将她搂进怀里,复杂的眼神看扫向颜锦书,“锦书,你非要不依不饶吗?”
颜雨禾也忍不住道,“琳琅只是一时冲动,阿姊你也没有损失,夫子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阿姊你就不能大度点?”
“大度?”颜锦书冷笑一声,声音虽不高,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你们兄妹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今日被冤枉、被掌掴、差点被送回庄子受苦的人是你们,还能如此轻易地说出‘大度’二字吗?”
颜景川被她问得一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颜雨禾也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颜锦书的眼睛。
老太太拍了拍颜锦书的手,以示安抚,而后目光如刀般看向颜景川和颜雨禾:“你们两个,还有脸说话?今日之事,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锦书,难道不该好好反省?现在倒好,为了一个诬陷主子的丫鬟,反倒来指责受害者不够大度,这就是你们在圣贤书里学到的道理?”
老太太一番话,说得颜景川和颜雨禾羞愧难当,头垂得更低了。
陆清欢还不死心,仍在颜景川怀里抽泣着:“锦书,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只要你能放过琳琅,怎么拿我出气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颜锦书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陆姑娘,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要让我出气,可自始至终,你都在逼迫我。你用自己的身体、用琳琅的命运来道德绑架我,这就是你的真心?”
陆清欢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楚楚可怜的模样:“锦书,我……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琳琅受苦。”
“够了!”老太太不耐烦地呵斥,“今日这事就按我的意思办,谁也不许再求情,锦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必须有个交代。”
几个婆子上前,不顾琳琅的哭嚎和陆清欢的阻拦,强行要将琳琅拖出去。
陆清欢死死地抓住琳琅的手,“既然将军府容不下琳琅,我便与琳琅一起离开。”
她泪眼婆娑看向颜将军和颜夫人,“这些年多谢姨父姨母关照,日后若有机会,清欢会再来看望二位的。”
说完,便拉着琳琅的手往外走。
这还了得,颜夫人急忙追上,拦住了她,“清欢,你这是做什么,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儿?”
“姨母,琳琅自幼跟着我,离了我,她活不下去的,我不可以抛弃她。”陆清欢慢慢掰开颜夫人的手,声音哽咽,“姨母,如果我有幸活着,会回来看你的。”
颜夫人的心都快碎了,“不行,你不能离开将军府,我答应了小妹要照顾好你的!”
“姨母,你别拦我……”
“清欢!”
“姨母,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行,不可以。”
两人就在院门口拉扯,那场面看着好似生离死别似的。
颜景川和颜雨禾忍不住又开始求情,砰砰磕头。
颜将军神情动容,出声道,“娘,非要儿子也跪下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