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在裴度肩头，泪水浸湿裴度的铠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度喉头发紧，手臂微微颤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轻抚着她的背，每一下动作都小心翼翼。

“为什么不告诉我？”颜锦书抬起头，眼尾泛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不能冒险。”裴度凝视着她眼底的血丝，“消息一旦泄露，不仅前功尽弃，还会连累你。”

颜锦书靠在他胸口，听着熟悉的心跳声：“还好你平安无事，对了，萧行舟……真的谋反了？”

“是。”裴度的声音冷下来，“他勾结颜家，妄图逼宫，不过你放心，他们翻不起浪了。”

他顿了顿，“颜伯父和颜景川，我会尽量……”

“不必。”颜锦书摇头，“他们既选了这条路，就该承担后果。”

她攥紧裴度的衣襟，“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嗯。”裴度更加用力的抱紧她，恨不能揉进血液里，“锦书，陛下已加封我为冠军候，不久后，我将启程返回西北……你在安都，要好好的。”

“什么？”

颜锦书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可是转念一想，杨氏父子谋反已被拿下，西北却不能没有手守卫。

裴度便是最佳人选。

他镇守西北，颜锦书留守安都，根本不怕他谋反。

昭德帝这一手……真真是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没关系，等太子登基，我就去西北找你。”

“好，我等你。”

两人抱在一起，紧紧相拥。

……

三个月后，瑞王党谋反一案彻底尘埃落定。

瑞王被判终身监禁，杨贵妃打入冷宫，镇北侯斩立决，杨氏余孽诛九族。

颜氏父子助纣为虐，罢免官职，流放西南三千里，终身不得回京。

已经出嫁的颜雨禾也未能幸免。

陆清欢是登记在册的养女，同样不能幸免。

整个颜家，只剩颜锦书和祖母，还有颜妙灵母女安然无恙。

至于景王……在皇后和太子的求情下，只是被削去爵位，贬为庶人。

瑞王府被抄家的那一日，颜锦书破天荒来了。

她来见一个人。

花如颜被官兵拖出后院，头发凌乱，早已没了曾经的风光。

“还记得我吗？”

头顶响起一道声音。

花如颜狼狈地抬眸，看见颜锦书精致的脸庞。

她瞳孔里浮现恐惧，“你，是你……”

这一刻，颜锦书明白了，原来重生的不只她和陆清欢。

瑞王的侍妾，上辈子迫害她至死的花如颜，原来也重生了。

颜锦书嘴角微勾，“原来，你都记得啊，那更好了。”

“不，不要，太子妃，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花如颜抱住她的大腿，声泪俱下求饶。

“晚了，我受过的苦，你也该尝尝了。”

只见如意不知跟官兵说了什么，官兵立刻将花如颜拖走。

不久后，瑞王府后院，响起了凄厉的惨叫生。

空气中飘来一股烧焦的味道。

颜锦书神色不变，缓缓走出瑞王府。

……

三年后，昭德帝病重，即将不久于人世。

宣室殿内跪满了人，抽泣声此起彼伏。

萧月尘和颜锦书都跪在床头。

昭德帝伸出枯槁的手，萧月尘握住，眼眶微微泛红，“父皇。”

“出，出去……包括……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