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定不会妥协的。”她攥紧手指,眼神透着坚定的光,“我一定要陆清欢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

窗外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

颜锦书侧目一看,只见那只白色信鸽已经停在窗户上,正歪着脑袋看她,脚环上的字条在暮色中轻轻晃动。

她脸上一喜,小心打开窗将信鸽放了进来。

解下信鸽脸上的字条,颜锦书迫不及待打开。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稍安勿躁。

四个苍劲字迹映入眼帘,没有多余的解释。

颜锦书摩挲着字条边角,紧绷的神情却不自觉松了下来。

“裴公子怎么说?可有法子?”如意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

待看清字条内容,她的表情瞬间垮下去:“这、这算什么回信?难道连裴公子也没办法?”

颜锦书将字条折好收进袖中,指尖还残留着纸张的温度:“不急,他既让我等,就一定有办法。”

窗外暮色渐浓,她望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忽然想起在林中遇险时裴度护着她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

夜色深沉,更鼓敲过两声。

烛火在宣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晕,颜锦书已经看了快半宿的书。

她忽然有了些困意,于是起身准备去睡。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颜锦书警觉地抄起案头短刃,尚未转身,一道黑影已翻窗而入。

颜锦书脱口而出的惊呼被温热掌心捂住,熟悉的清香混着夜风扑面而来。

“是我。”裴度压低声音,玄色劲装沾满夜露。

月光透过窗棂勾勒出他的侧脸,眸光却比夜色更亮。

颜锦书的心还在狂跳,握着短刃的手却松了力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裴度挑眉,指尖捻了捻她泛红的耳尖。

“墙那么高……”颜锦书话未说完,便被他揽住腰肢,搂进怀里。

裴度身上带着寒气,却让她莫名安心。

“不仅能翻进来,还能带你翻出去。”他温热的呼吸扫过颜锦书耳畔,“换身轻便衣裳,我们去京兆府报官。”

颜锦书这才惊觉自己上身只披了一件轻薄纱衣,近日天气热了,里头穿的是红色的肚兜……

她慌忙环抱双臂,脸顿时又红又热。

男人凑近她的耳畔,低沉的笑声震得她耳尖发烫:“那夜你我坦诚相见,该看的都看了,二姑娘不必羞涩。”

“裴度!”她羞恼地抬手去捂他的嘴,却被舌尖轻轻一扫。

触电般的酥麻感顺着指尖炸开,她猛地抽回手,连耳垂都红透了:“你这登徒子,出去等我,不许偷看!”

裴度终于敛了笑意,正经地拱手行礼:“在下遵命。”

待门扉重新阖上,颜锦书才发现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手抖着换上夜行衣,发间银簪却怎么也别不稳。

窗外传来轻叩声,裴度的声音带着蛊惑:“再磨蹭,天亮可就来不及了。”

颜锦书深吸一口气拉开门,一抬眸就撞进盛满笑意的眸子。

裴度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脸颊时带着薄茧:“准备好了吗?”

颜锦书点点头,“要怎么做?”

“抱紧我就行。”

话音一落,她裴度揽入怀中。

夜风卷起裴度的衣袂,他运起轻功,如离弦之箭般掠过院墙。

不过几个呼吸,二人已稳稳落地。

颜锦书第一次飞,紧张得双眼紧闭,身体全挂在了男人身上。

连落地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