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姑娘!”
“多谢二姑娘,您真是人美心善,大好人啊!”
几个下人感恩戴德,颜锦书摆摆手,他们便赶紧凑到大锅前,一人盛了一碗喝了。
又是好一番感谢才离开了栖梧院。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颜雨禾裹着狐皮斗篷冲进来,身边的丫鬟举着的油纸伞歪在一边,两人裙角都溅满泥点。
她闻着药香,果然看到了角落里正在熬煮药汤的大锅。
安都近几日连下暴雨,气温骤降,府里大部分人都感染了风寒,情况倒也不是很严重,就是咳得厉害。
她自个也没逃过,白日里倒是还好,可到了晚上,嗓子眼里像是爬满了蚂蚁,痒得不行,咳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阿姊明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却无动于衷,倒是热心肠地给下人们看病,提供药汤。
要不是房里的丫鬟吃了药汤不咳了,她还不知道呢。
在阿姊心里,她的地位竟连下人都不如!
颜雨禾心里不痛快,重重跺了一下脚,震得廊下积水流成小洼,“阿姊,你可真有爱心,自家人不闻不问,倒是有闲心给下人施恩。”
颜锦书扫了她一眼,眼下乌青,精神萎靡,显然夜里睡不好。
却明知故问:“怎么,三姑娘身子不爽?”
“你明知故问!”颜雨禾一激动就感觉嗓子眼痒,捂着嘴咳了好几声,才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爽快的吗?阿姊倒好,宁可给下人熬药,也不管自家姐妹。”
“我的药又没上锁。”颜锦书瞟了一眼药房,“谁来都能取,三姑娘若是嫌大锅熬的药不够金贵,药房里还有配好的散剂,自个取回去熬煮便是。”
颜雨禾其实就是想来喝药的,要是换做三年前,颜锦书房里的东西,只要喜欢,她尽管拿就是,不必考虑别的。
可现在她同颜锦书的关系早就不似从前亲密,又常有龃龉,自尊心作祟下,她就有些扭扭捏捏。
于是故意挑颜锦书的不是:“娘也咳得厉害,阿姊既然有管用的药,为何不送过去?”
“大锅药就在院角。”颜锦书亲自盛了一碗出来,“你腿脚利索,顺路捎一碗不就行了?”
说着将药碗递过去,褐色药汁在碗里晃荡。
“你自己怎么不去?”颜雨禾不接,瞪圆了眼,“当女儿的连孝心都要假手于人?”
“怎么,颜夫人只生了我一个?”颜锦书抓住她的手,强硬地将药碗塞进手心,“我把活都揽了,你和颜景川,还有陆清欢,你们做什么?颜夫人平时可是更疼爱你们,利益既得者不去床前守着侍疾,,倒来挑我的不是,难不成你所谓的孝心只要动动嘴皮子?”
药碗很烫,颜雨禾被烫得龇牙咧嘴,差点把碗摔了。
她恼怒的刚要发火,颜锦书又慢悠悠补刀:“有些人啊,平日里不见侍奉,这会儿倒想起骨肉亲情了。真有孝心,该守在颜夫人床前才是,何苦出来像疯狗一样乱吠?”
“你竟敢骂我是疯狗?”颜雨禾气得脸色涨红,直接把药碗狠狠摔在地上。
瓷片混着药汁溅在颜锦书裙角,她却似浑然不觉,只淡淡瞥着对方涨红的脸。
就在这时,蘅芜苑的丫鬟跌跌撞撞跑来,发间的绢花歪到耳后。
“二姑娘!老太太不好了!快、快过去!”
颜锦书脸色一变,“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焦急道:“老太太的病恶化了!”
颜锦书的心猛地下沉,不再管颜雨禾,转身就冲出院子。
颜雨禾赶紧跟上去。
蘅芜苑里挤了不少丫鬟婆子,都是各个院子里的。
颜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