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珩宣最后朝老人示意一番,转身离开了藏书阁。
却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老人拿起那本册子,准备将其放回书架,一张薄薄的纸从里面飘落出来。
老人捡起展开,只见那张泛黄的纸张上面,画着一位白衣胜雪、面容清俊的少年,他眼眸含笑,单手仗剑,眉目飞扬间尽是意气风发。
老人怔怔地看着这少年一双笑眼,仿佛隔着画卷与多年前那位惊艳了江湖的天才少年对视在一起。
老人喃喃道:“这……这就是。”
这就是他记忆中那个惊才艳绝的少年剑客。
他连忙追出门去,然而乌家新家主轻功乃是一绝,早已不见了踪影。
老人左右搜寻无果,只好先将这幅画像收好,准备下次见到乌家主再交给他。
*
尚柏疏把新配好的药端到晏什祁屋里去,自从他看到乌珩池抱着无声无息的晏什祁回来,就对乌珩池产生了警惕。
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左右扫视,目光如炬,确定没有发现躲匿的身影,才将药坛重重一提,又缓慢地放在桌上。
这药材都可贵了!尚柏疏舍不得溅出一滴来。
晏什祁看他这副模样,轻飘飘一笑,被尚柏疏捉个正着,“你还好意思笑,我问你,你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你还去逞能,你当你还是从前那个……”
他说了一半,又哑了声,转而道:“你知道你被乌珩池带回来的时候,脸上没一点血色,呼吸都瞧不见,我差点以为你死了吗!”
晏什祁接连两个世界都是身体强悍,并预料到自己半段舞剑就会变成这样,也很是心虚,“唔……”
尚柏疏看他心虚,自己的气焰就嚣张了,叉着腰逼视晏什祁,正要继续发作,却见他剧烈咳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咳得面无血色。
尚柏疏便闭了嘴,即便他知道这都是晏什祁的手段,但也拿他没辙,晏什祁这个架势,恨不得把自己咳晕过去。
尚柏疏可不想再看到一个呼吸都困难的晏什祁了。
他狰狞地端起一坛药,“好好好,我是治不住你了,你靠喝药自医吧!”
晏什祁也算是久病成医,闻到他端来的满满一坛药的味道,就知道尚柏疏有意让他“吃点苦头”,十分不依。
他闭眼把自己砸回床上,两眼一闭就跟封闭五感一般,任凭尚柏疏怎样气急败坏地叫他,他都不带动一下睫毛。
直到乌珩宣从屋外抬脚走进来,远远地站在晏什祁屋里,负手而立,淡淡道:“怎么回事。”
晏什祁猛地睁开眼,斜眼偷偷一睨,发现还真是乌珩宣回来了,立刻申明表清白,“我没有说不喝药,只是现在嘴里发苦,过一会便喝了!”
说不清为何,晏什祁在乌珩池面前还能稍端一端师长模样,这个乌珩宣一出现,晏什祁便总觉得矮他一头般。
乌珩宣扫了一眼满脸无语的尚柏疏,“哦?”
晏什祁:“……”
他坐起身,“我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