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听了乌珩宣的问题,苦恼地挠着头,“家主,您说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多江湖优秀儿女出现,我一时就能想出好些个符合的人物啊,有没有什么超乎常人的特征?”
乌珩宣憋了半天,“他长得特别好看!”
没想到老人还真一砸手,“家主,您早说嘛!二十年以来,优秀的侠客如过江之鲫,但要说长得非常好看的,那必须是十多年前的一位天才少年。”
老人回忆起那个少年来,浑浊的眼睛里绽放出一抹光彩,“那个人16岁年少成名,带着一把剑,单挑了江湖上有名有望的许多前辈,那一年是他名声大噪、风头最盛的一年,只可惜……很快就没有了他的消息。”
老人唏嘘道:“那时候大家都说,肯定是他太过自得,被某个更厉害的前辈打败,从此道心破碎,再不出山,十分可惜十分可惜啊……”
乌珩宣听着,忍不住拧起眉头,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失言,轻咳两声,追问道:“那您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老人皱起眉,仿佛入定了一般,久久没有说话,乌珩宣一直等到天色擦黑,才看老人忽然睁眼,“我想起来了!”
乌珩宣立刻转头盯着老人,窗外的虫鸣和风声也都静止,在一片寂静中,老人的话格外清晰。
“散。”
乌珩宣怔了一会,重复一边老人说出口的这个单字,“散?”
老人肯定地点点头,“就是单字,散。他没有留下姓,每次挑战都只以这个字呈上战帖,那时候被骂过许久的傲慢。”
乌珩宣缓缓道:“哦。”
既然这样,那么这个“散”出现的时间和晏什祁学成归来的时间便是冲撞到了一起,自然不能是同一个人了。
乌珩宣在心里叹了口气,莫非是自己想错了?晏什祁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身份了?
乌珩池不满:“肯定是你遗漏了哪里,你继续查啊!”
乌珩宣冷笑一声,“你厉害,你来查,我对晏什祁又没有什么怜悯的心思。”
乌珩池:“……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晏什祁肯定是有其他难言之隐的!”
“哦,对了。”
在两人争执的时候,老人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那个散是一个很奇怪的江湖人,我们江湖中人对朝廷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不一样,他曾经在朝廷打仗的时候,带着一□□好的兄弟,亲自上阵杀过敌。”
乌珩宣一怔。
“您还能不能画出那个‘散’的画像?”
老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呵呵笑起来,他年纪大了,笑声中难免有几分卡着痰的感觉,但在这个时候,却并不难听,而是为故事的叙述抹上一道时间的色彩。
“我现在老眼昏花,哪里还能画出来啊,就算能看见纸,也画不出那位少年的风姿了。”
他言语间满是追忆和怀念,显然对方是真的留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以致惊艳了毕生。
乌珩宣抿了抿唇,轻轻点了两下头,“好吧,我知道了,多谢你,守在藏书阁也辛苦了。”
老人又笑起来,“我在这里很好,像是陪着一生所遇到过的旧人们,并不觉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