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不定地瞪视他。

他一起身诸人才发现,这厮颌骨似乎叫秦无疾一掌劈歪了,嘴巴合不起来,哈喇子哗啦啦地流。

秦无疾将红肿的手掌藏在身后,温和道:“颌骨好像脱出了。”

“自己会正么?”

那汉子答不得话,也是个心狠的,大手扶着颧骨咔嚓一声,当真自己把下巴安回去了。

他自始至终警惕地看着秦无疾,像只被猎人惊扰的野兽。

“很好。”秦无疾转身去牵马,脊背宽直,像青松似的。

而马背上那瘦弱的少年人怔怔看着秦无疾,手中缰绳拽地死紧,直到他来到近前,才赶忙松了手,将缰绳双手递还给他。

秦无疾翻身上马,俯视诸人:“现在上路吧。”

那汉子脸色黢黑,队伍里其余几个刺头儿齐齐闷不做声。

剩下三十来人,更是吃硬不吃软,眼睁睁看那受过黥刑的瘦高个一掌打掉人下巴,觉得自己舌头根儿都跟着发酸,心惊肉跳,也不敢再折腾。

之后秦无疾让走多快,他们就走多快。

残阳落尽之前,一行人当真赶到了燕水口。

这群新兵也不容易,连续走了三四个时辰,一口水都没有喝过。秦无疾下了马,将他们一路带去灶房门口,又看着他们朝水缸一拥而上,方才转身离开。

他走了没几步,便听到身后跟着脚步声。

秦无疾转身,果不其然见到那瘦弱的少年。

“叫什么?”

“……谢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