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逼他后退三四步,靴底已然碰到了旗杆。吕迟骂了一声,青筋都叫人逼出来了,汗浆直往脖子里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校场上角声大作。

右厢山坡之上,秦无疾与孙七明高高将漆黑的大帐旗举起。二人脚下,是几个紧赶慢赶前来阻拦夺旗的守备,还有拖延守备步伐的燕水口军卒,一个叠一个,在山坡上挂了一大串。

孙七明脸颊黑红,满头热汗,扯着嗓子高喊:“队正!旗到手了!”

几个燕水口人仰头看了眼旗帜,脸上皆是兴奋掺杂着茫然:“赢了?”

吕迟被吴大鼎攥得指骨嘎吱嘎吱响,闻言愕然:“……真赢了?”

“赢了?”

“赢了!”

“真他娘的能赢啊?!”

秦无疾早已在沙土中滚得灰头土脸,一刻不停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抿起干枯的嘴唇,在百余步外的高坡上与吕迟对望。

吕迟眉飞色舞,抬脚就往吴大鼎身上踹:“松开你那牛蹄子,老子赢了!”

吴大鼎满头热汗,打到现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脸色铁青,长长出一口气。

他魁梧的身体往旁边一坠,连带着吕迟也一骨碌滚到坡上,这才松了手。

吕迟没跟他计较,岔着腿往地上瘫。他抬起手臂,看见双手青青紫紫,早早打出了瘀血,指骨外遍布通红的血点。

“好些年没见过这样的力气。”吕迟仰躺着端详自己双手,乐了一声,“吴大牛,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