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得这般精准,筋骨发麻松了手。
吕迟摔到人群里,被眼疾手快的燕水口士兵接了个正着。年轻的红袄小军官面朝高天,大笑一声:“再来!”
话音未落,他像是不知累似的,双手往人肩膀上撑住,避开吴大鼎的刀势,一个兔子蹬鹰,踹在右厢军卒的脸面上,当场把人踹了个倒栽葱。
这一脚力道可是不小,龙虎营队伍也乱了,一个绊一个,眨眼间带倒了四五个人。
吕迟这回没叫人逮住,稳稳当当落了地。
他舔舔虎牙尖儿,不知又从哪儿摸了把木刀握在掌中,率领前来支援的卒子往龙虎营人群中扑,身影如同一阵飘忽不定的赤风。
他力气不如吴大鼎,但眼神极好,手头极准,掌中的木刀未曾开刃,厚钝钝的,专往人骨头缝里劈,往人脸面上掷。
只要劈对了地方,便叫人半边身子连着头皮一起麻,葫芦似的往地上滚。
方才吴大鼎叫燕水口倒了几个,吕迟便要叫龙虎营倒得更多,端的是睚眦必报。
按照多年的规矩,夺旗阵战点到为止,木刀纸甲,伤也伤不到哪儿去。
但龙虎营平日里穿惯了重甲,这是步兵弟兄们直面戎索铁骑的底气。
如今身上甲胄单薄,他们便总觉得不得劲儿,换谁也得心虚上几分,更不愿直面那阴损的、往人骨头缝钻里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