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是要费工夫。”

点将台之上,数十位军官,没人傻到问崔闲所指的哪一场。

他身旁,代州都尉接话:“长史此话怎讲?”

“若用一句话来解释,便是阵法选得高明。”崔闲慢条斯理道,“此阵叫做阴阳阵,颇具古军遗风,形如纺锥,前后分阴阳两军,若用到精妙,便是阴可补阳,阳可补阴,变化万端,讲求的是以柔克刚,分而化之。”

崔闲本人酷爱研习古时军法,如今讲起来头头是道。

“此阵最早可追溯至姜太公时,佐以战车来用。”

“然而如今中原面前的强敌,并非乱世诸侯,而是旷野上奔驰如风的戎索轻骑,此阵放在当今,便是沉稳有余,灵巧不足,飞马快骑用不来,守城之军用不上,味若鸡肋,早已弃之。”

崔闲遥遥瞧着校场上那阴阳之阵,如同看着精妙的玩具:“然而这夺旗之战,用来却合适得很。”

他平日里再怎么谎话连篇,虚实不定,在研习军阵这一道上却是可信的。此话一出,武将们各自皱了眉头,面面相觑,谁都不信吕迟那死崽子有这头脑。

难不成在燕水口那山窝窝里,还有高人指点么?也没听说王祁阳这厮有钻研古书的本事。

关朔目视校场,声音不大,是与他单独说话:“那本阵书难得,我看你之前珍爱不已,就这么添给小孩儿了?”

“已熟记于心。”崔闲答,“留在我这儿也无用。”

关朔目不斜视,遍布风霜的脸上露出个很细微的笑容来。“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