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关朔开口道，“都闭嘴。”

吕迟赢下嘴仗，扯起嘴角冲徐濯笑了笑，之后便不再玩闹，聚精会神于要紧的差事，把雪途弓提到手上，抱拳向关朔告退，一闪身守到门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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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带人抵达俘虏营不多时，便在人群中瞅见了纪天星的背影。

“三步一个哨儿，你盯得够严实的……”朱宣下了马，环顾四周严阵以待的善阳兵，“人够用么？”

“现在是够用，但城外一开战，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需要抽调人手。”纪天星问他，“你过来做什么？”

朱宣回答：“我家将军怕你忙不过来，叫我带人给你镇镇场子……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

纪天星顿了顿：“方才派人清查过一遍，客西刺不在俘虏营中，自城中走水之后，便没人再见他出现过。”

朱宣摸了摸下巴，观察着纪天星的神情：“倘若真是他放的火呢？”

“杀了。”纪天星反问，“不然怎样？”

朱宣啧啧：“我还以为你又要圣人心发作，做那不杀妇孺的美梦呢。”

“你之前说的，既造杀孽，死后地府黄泉便是兄弟一起下，有人垫背何乐而不为。”

朱宣越过他去，笑了笑：“这时候倒认上兄弟了。”

正在此时，夜色中一阵磅礴的马蹄声靠近过来。朱宣耳朵一动，回头望向夜色。

从沙尘缭绕的夜色里靠近过来的，是一队银甲将士，一身身银甲外裹着半臂饕餮袄，竟是先锋营的马队。

朱宣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蜻蜓点水似的，尚且来不及留下痕迹，那马队便眨眼间靠近数十步，来到了他眼前。

“这是往哪儿去？”

朱宣话音未落，剧烈的火光扑面而来。

蓄满猛火油的陶罐接连落地，在接连脆响中崩裂，炸开一滩滩浓黑的水洼，油水蜿蜒过处，橙红火焰冲天而起。

灼人的热浪如恶虎咆哮，翻滚着将铁甲吞噬其中。

战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