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你想叫他们做些什么？”

秦无疾沉默片刻：“我利用他们，你心中不悦。”

“昧勒之间少有情谊，这倒不至于。”吕迟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想在这群俘虏之中重新划出个三六九等来，是不是？”

“想要驯服恶狼，只有锁链和肉汤是不管用的。”秦无疾仍旧目视前方，在无人可见的角落里轻轻把玩吕迟布满厚茧的手指，“欺人者最怕人欺，贵者可以贱，贱者可以贵，定论在我，则忠诚亦在我。”

“曾被人踩在脚下的昧勒，终于有一朝翻身的机会，其余奴隶若有异动，最先忍受不了的就会是他们。”吕迟接上他的话，“这是你拴在恶狼颈上的弦，又细又韧，但机灵，敏锐，有时比铁链还更管用。”

秦无疾不吝赞许：“一点就透。”

“至于剩下那些戎索人，想要摆脱人下人的境地，就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吕迟眯起眼睛，“你会给他们军功吗？”

“不止军功，还有勋封。”

阶下那群昧勒受了赏，喜气洋洋，各自抱着冬衣，乌泱泱地离开，秦无疾也终于回头看向吕迟的眼睛。

“我们不止要打这场仗，天海山拿回来，漠北又要怎么办？”秦无疾解释道。

“重赏有功，另设尊卑。”

“此之谓怀柔。”

【作者有话说】

回来噜。

256 沙暴

◎黄霾大作，遮天蔽日，犹如炼狱。◎

平心而论, 昧勒们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优待。

暖和的衣服、带盐味的食物，甚至足以防身的武器……曾几何时，这都是不敢消想的美梦, 如今就这么活生生地变成了现实。

此前他们只听说过遥远的雁门关以南, 中原人对他们这些“野种”恨之入骨, 只要见到绿眼睛的人, 就要打死淹死, 从无例外。

可受赏那天, 他们分明看得清楚，河东将士们身前站着个身穿银甲的威风人物，看人的时候高高地抬着下巴，所有人都要对他恭恭敬敬地说话。

那人分明也有双碧绿的眼睛。

一些昧勒暗自惊异, 却不敢多看, 只是学着中原人的规矩，双膝跪地谢了恩，粮袋胡乱裹进冬衣里飞快地离开，喉咙却发烫, 心口一个劲儿地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