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一阵阵发麻。
他冷眼看着面前这魁梧如山峦的蛮人,杀意更胜。
这一身惊天巨力,比起甄英武也不遑多让,世间怕是少有人能正面迎敌接上他几刀……既然如此,那就更得让他死在这儿!
吕迟源源不断在远处射箭骚扰,单春借机躲了刀势,脱身出来,不再与阿跋西缠斗,重重一夹马腹,斥了声:“走!”
皂云肌肉鼓胀,压低马鬃奔跑起来,直冲吕迟狂奔而去。
阿跋西胯/下亦是神/驹,在单春背后穷追不舍,两马相距愈来愈近。
吕迟大抵明白了单春的想法,却不由暗骂一声姓单的临阵发癔症,也是个疯东西。
自从阿什特秘然被吕迟扎瞎了眼睛,戎索将领就变得一个比一个惜命,头脸遮盖得越来越严实。
眼前的舍利吐利阿跋西就是如此,盔沿盖过了眉毛,护颈盖过了嘴,恨不得把牙齿都拿铁片裹起来。
吕迟再想一箭弄瞎他眼睛,箭矢大概率要撞在铁盔上。
单春遥遥与吕迟对视一眼,眼神坚定,却是打定了主意要搏一把,皂云昂首发出一声长长嘶鸣,雪泥堆满马蹄,而后蹬地跃起,带着单春猛地向右一让。
鹰头将军阿跋西躲闪不及,整张脸赫然暴露在吕迟箭锋所指之下。
眼前的机会转瞬即逝,吕迟霎时间汗出如浆,胸口沸腾犹如火炙,烧得肋骨一阵剧痛。
他察觉心绪杂乱,来不及多想,猛吸了一口气,叫挟风带雪的冷气霎时间灌满肺腑,浇灭了沸反盈天的燥热,一时如坠冰河。
只此一瞬,天地山川都冻结成无声的冰层,唯独手中的弓弦是温热的,牢牢勾在指间,带来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