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护法,弥补对敌之需。
吕迟是在座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曾在凛冬翻越天海山,还能活着走到雁门关的人物,手下更有先锋营如臂使指,他便是最为合适的护法人选。
吕迟心思长进了,为防关朔反对,开口之前偷偷打了腹稿。
如今他紧紧盯着关朔,心想倘若瞅见都督摇头,他总得努努力、为自己争取争取,不能总靠秦无疾一个人动嘴皮子。
谁知准备周全,临阵却没用上。
与之前着意分开秦吕二人的态度不同,关大都督这次当场点了头,只给他落了两个字。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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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们突发奇想,说要一边行军一边丢粮草,对于筹算营方用度的李肃生来说,便是天降一件苦差。
还是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棘手差事。
他们嘴皮子一碰说得轻松,可粮草几天丢一次、一次丢多少,身后大军要与先行部队拉开多长时间的路程,每过一座城池要留下多少人驻守,守城部队又需要多少粮草,既要养活自己又能起到接应失散军队的作用……
此上问题,桩桩件件都无旧法可依,一切都要从零开始算起。
李榜眼是正经读书人,骂不出脏话来,知道是秦家人出的主意,更是不好骂些什么,硬是把气憋在心里,青着脸咬着牙,点灯熬油把事情给办成了。
他比照着庄信尧送回的舆图,以达敦为记,把每一驿需要安置的粮草用量尽量推演明白,逐字标记于图上,直到之前九成空白的舆图,被字迹填得密密麻麻。
如今这副图,便成为了河东军中最为机密的一张舆图。
他顶着一张万分憔悴的脸,将舆图郑重交予秦无疾与吕迟,要求他二人贴身保管,莫假旁人之手。
“此图在手,中郎将所谋之事可增两成胜算。”
李肃生数日不进水米,喉咙干哑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