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将士都生了冻疮,好在他们都随身带着羊脂与马油,用作不龟手药。
但在夺取下一座城池之前,各项军需供应都十分有限。
将士们舍不得浪费脂膏,不约而同精打细算节省着用,每天挖一小块儿,只涂在脸颊和手指关节,只要不妨碍操使武器,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风雪伤身,对待众生一视同仁。
秦无疾手上的旧疾也犯了,关节红肿着,屈伸不得,白天裹着手套避风也无济于事,每夜入睡前,用锡制的汤婆子灌了热水敷上一会儿,方才勉强恢复活动。
李肃生开口问询他的旧伤。
“小事。”秦无疾动动手指,觉得没什么大碍了,便将尚有余温的汤婆子塞到吕迟怀里去。
秦无疾和吕迟的品阶在这儿摆着,寝帐虽也简陋,但炭火总是烧得更暖一些。李肃生畏冷,不必吕迟开口找他做功课,他自己就主动登门来蹭炭取暖。
秦无疾向两人分享军情:“白天听信,说还有三日便能抵达椒车县,与荣将军的北路军汇合,等稍作休整,便要往鹿州去了。”
“阵前总是危险的。”秦无疾问道,“届时李参军可要留在椒车?”
李肃生双手正伸在炭炉上烤着火,闻言合掌端坐了,颔首道:“冬日行军本就艰辛,文官跟得前军太紧,反而是拖累,诸参军便留在后方看管辎重,等大军攻下鹿州再做打算。”
“我正想问这件事。”吕迟接了话茬,盘膝坐在毡毯上,手里搂着汤婆子,问李肃生道,“不日便要攻打鹿州,按你的意思,这仗该怎么打?”
李肃生却不答,反倒是先反问他:“中郎将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