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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疾总是想着要好好对待吕迟的，相濡以沫、举案齐眉，把自己所有真诚的、体面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全都交托给他……只是吕迟受不得怜惜，一天到晚地来劲，上赶着勾搭人折腾他，逼着秦无疾下重手，不折腾得浑身青紫不罢休。

“你是喜欢我这样对你……”秦无疾鼻尖上的汗滴下来，像檐下的雨珠，接连落进吕迟浅浅的腰窝里。

“是么？”

吕迟不答话，手肘撑着毛毯，发出听不出含义的闷哼。

棋子散落一地，陷在绵软的兽皮中，像黑白的星辰隐隐闪烁。

深麦色的脊背落在秦无疾掌下，映着灯火，湿润地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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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透出淡淡晨曦的时分，秦无疾挽着袖子，任劳任怨地烧好了沐浴用的热汤。

吕迟不干活，就裹着毛氅，大爷似的坐在院中那只石灰色的磨盘上，隔着一道屋檐，眼睁睁看着秦将军里里外外地忙活。

秦无疾在浴桶里倒好了水，叫吕迟进屋来，关了门，随手往他侧脸上摸了一把，摸了一手冰凉。

“这么冷？”

“是你手太烫了。”吕迟嘎嘎笑了两声，嗓子哑得跟公鸭子似的。他将大氅丢到一边，扒了虚虚掩着的衣裳，光着屁股往浴桶里钻。

秦无疾捏捏他肩膀上青紫的指印，低声道：“下手重了。”

“哪次不重？”浴桶很大，足够吕迟来回走两三步，他靠在桶边上，抹了把脸，往秦无疾身上泼水，“你属王八的，脱个衣裳这么慢。”

“你能少贫嘴一句，我下手就能轻一分。”秦无疾叫他这一把水泼得半边肩膀都湿透了，长长叹了口气，进浴桶第一件事便是拦腰把他薅到身边来。

“但你偏不，你就乐意气我。”

“磨磨唧唧的没意思。”蒸蒸雾气里，吕迟坦白道，“下狠手带劲！”

坦诚过头的人其实很可怕，秦无疾难得接不上话来，脸颊叫热气熏得滚烫，低下头，在他嘴角碰了碰。“……我真是说不过你。”

【作者有话说】

嘿嘿。

230 送茶

◎这不是拿人手短么。◎

自从河东军西征天海山, 秦无疾与吕迟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短。

两人趁着天还没亮沐浴完，擦干了头发，热腾腾地钻到被窝里, 却不约而同睁着眼, 都不打算就此睡过去。

为了防止进攻的路线过于单一, 也为了各路兵马保存实力, 河东几路大军需得交替作战。

荣子盛所率领的北路军, 在经历休整之后率先上了前线。

按计划, 关朔所领的中军至少还要在胜州休整五天时间。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个人得算着时辰相处。

秦无疾从背后抱着吕迟，脸埋在他的长发里：“现在可以说了？”

吕迟问他：“说什么。”

“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你都做了什么。”

吕迟沉默一会儿, 翻过身正对着他，赤条条的小腿搭在他腿上，无不期待地问道：“你知道白粟河伏击战么？”

吕迟指望这博闻强识的秦公子能点点头，却只听得一句：“不曾听过。”

“但我看过天海山舆图。”秦无疾挽起他发丝, “白粟河在天海山以北, 大齐立国之初就已对天海山束手无策, 更不会带兵翻到天海山北面去, 战场既在白粟河，八成是前朝的战事。”

秦无疾顿了顿：“与吕大帅有关？”

“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吕迟眨眨眼睛, “猜得也太快了。”

“打胜州之前，大都督曾叫我们各领兵马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