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略显笨拙, 但他分明在主动设局, 引诱秦无疾落入陷阱……在从前的吕迟身上，这种筹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此前吕迟统帅兵马，靠的是神光乍现的灵感，他似乎对战机天生有着灵敏的嗅觉，这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放在战场上常有奇效。

然而换个角度，这种神光乍现的灵感，也叫做“想一出是一出”。

河东军之中，唯独风驰电掣的先锋营能够勉强跟上他的突发奇想，两厢契合，直到今日仍旧称得上是如虎添翼。

但吕迟不可能永远只带领区区几千人行动。

但凡调动数目更加庞大的兵马，操纵行动更迟缓、兵种更多样的营队，这想一出是一出的灵感，便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叫吕迟学棋，是强迫吕迟想得长远，虽一开始显得笨拙，甚至有磨灭灵性之嫌，但他想要在武将这一道走得长远，战胜更加凶恶的敌人，这是必经之路。

秦无疾突然问道：“你这几日，见了什么人，还是想了什么事？”

“什么意思？”吕迟从手心儿里捡出颗棋子来，落在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