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了净手,连声招呼他走近自己身边。
“我听赵阜那小子说,那夜你也伤着了。”张医官拿布巾擦净手掌,“左手伸过来我瞧瞧。”
之前是听吕迟偶然提起,秦无疾才知道张奉玉作为雁门军检校病官,既是疡医也是兽医,颇为博学,肿溃金折四症精通,人马猪狗一并能治,乃是雁门关中数一数二的好医士。
他不仅管着这里的五百来人,也统管着雁门关左翼、以燕水口为轴心共计数个隘口,千余名士兵与牲口的伤病与生死。
秦无疾忍痛将裹布解了,露出掌中狰狞红肿的伤口。
张医官背着手,眯起眼睛端详一会儿,随后开口:“养得还行。一会儿我给你去去脓水,你拿些药粉走。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
张医官隔空给他比划比划:“骨头没断是没断,但手指里头连着筋,这才是最要紧的。指不定能恢复多少。”
其实秦无疾心中早有了些预感,故而没甚么剧烈的反应,轻声问:“日后能持枪么?”
“关军练的那套定军枪?左手虚握,不讲究发力,那就无甚问题。但手指头灵不灵巧,利不利索,起码半年后才能知晓。”
张医官摇摇头。“好不容易读了这么多年书……没叫你伤着右手,就当老天爷大发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