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着。”徐濯又叫住他，静静观察他一会儿，“你是真不爱学，还是惦记着秦时安，耐不下性子学？”

“我就拜过秦无疾这一个夫子，拜师礼也送了，夫子也叫过了，那就只跟他一个人学。”吕迟也看着徐濯，“你有本事跟都督告状去，就说是我说的。”

徐濯闻言沉默良久，与吕迟对峙着，直到长长叹了口气。

“钟明。”徐濯缓声叫他。

“其实你知道我们心里是什么念头。对不对？”

吕迟原地站了一会儿：“我又不是瞎子。”

“那你跟我说说。”徐濯又问他，“你跟我说说，你对秦时安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就打算这么胡闹到底了？”

吕迟却不急着回答，只是反问：“我之前跟你不熟，也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先告诉我，你娶过媳妇了么？”

徐濯张张嘴，欲言又止：“……没有。”

“那我跟你说个卵。”吕迟打断他，“这么大岁数连个媳妇都没娶上，我跟你说什么？能听懂么你？”

徐濯叫吕迟一箭扎进了心窝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姓吕的！”

“没话说了？”吕迟放缓了声音，语气挺和煦，竟跟秦无疾有六七成像，一听就是跟人家偷学来的，可惜没学到精髓，只显得格外气人，“没话说就别挡路，一边凉快去。”

“你别走。”徐濯头疼极了。

“你先听我说完……我也好，都督也好，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存什么坏心眼，你明白么？秦时安小小年纪家破人亡，你就更别提了，都知道没过上几天顺心的日子。”

“都督说要关照你们，但这些年忙于军政，到底没帮上多少忙，说白了，他心里愧疚，怕把你们放到一起是个错，叫你们误入歧途了也是个错。他可是当着你们父辈师长的牌位，给你俩加过冠、赐过字的大宾，你们偷偷弄成这样……这事没法交代。”

“用交代什么？”吕迟眉头一皱，脾气已经是忍极限了，眼见着要爆发出来。“老子就跟他睡了，怎么的！用跟谁交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