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大都督面容冷肃地盯紧他,看不出一丝喜怒,更不知满意与否。
徐濯默默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扭头看向身边的吕迟:“吕钟明,好狗儿,你给老子滚远点儿。”
吕迟抬头看他:“你他娘的骂谁?”
“骂他娘的你。”徐濯按住他手腕,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数到三,松了你的狗爪子……要不是舍不得这身衣裳,我现在就给你一刀。”
吕迟撇撇嘴,理直气壮地松了手。
可怜徐濯一件簇新锦花短袍,袍脚都快叫他挠抽丝儿了。
就这么个分神的功夫,战况起了变化,秦无疾终于寻到机会挪开重心,刀身错动,迎面蹿起一串铁蓝火花,从关朔的刀势中脱出身去。
关朔仍旧面色不改,掌中那口沉重的虎纹钢刀,就那样轻盈地、行云流水间换了个手,无声无息朝秦无疾前心劈去。
题麟刀已然护住面门,呛啷一声同虎纹刀撞了个满怀。
关朔对生死习以为常,无论何时出招,刀势都是满的。
刀锋竖劈在面前,如山之崩,星之陨,重压之下,秦无疾倒退整整两步,他呼吸倏忽乱起来,持刀的架势还没散,可在场的都看出来,破绽防不住了。
关朔再进一刀,秦无疾是生是死只看他的心情。
院角槐树枯枝之下,徐濯低头一阵忙活,努力抻平自己的袍脚:“让你给我打岔,这次是多少来着?”
“三十二回合。”吕迟一屁股坐在井边,翘着二郎腿答道,“比之前好点儿。”
“那可不只是好点儿。”徐濯道,“秦时安现在能跟都督打三十二回合,那就比你强上三十回合,你跟他近身相斗,开不得弓,他能把你当瓜瓢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