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迟左肩沉了沉,知道是秦无疾将下巴抵在自己肩膀上。
于是吕迟不说话了。他将雪途弓挂上马鞍,单手持缰,粗糙的手心在秦无疾手背上握了握。
“什么都甭管了。”
“睡吧。”
吕迟语气平和下来。
“睡醒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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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疾这一睡就难醒,直到入了凉城还闭着双眼。
吕迟也不叫醒他,下了马,没叫别人经手,硬是一路把他背回了寝房。
之后澡也没洗,吕迟的耐性只够把铁甲扒下来丢到地上,俩人脏兮兮往床上一倒,囫囵凑合了一宿。
其间单春过来看过一眼,却没说什么。
此前驻守凉城,单春收到了一条来自都督府的古怪命令,说一经发现吕迟和秦无疾擅自同床就寝,便要记录下来,之后详细跟都督府打报告。
单春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谨遵法旨,默默将事情记下了,还细心写了批注:
竭力而归。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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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吕迟和秦无疾再醒来的时候,凉城已然变得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