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星嘴唇抖了抖：“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衣颉可汗此前对议和百般拖延，也就有了解释。他从一开始便未存与大齐议和之心。”秦无疾目色漆黑，“留我们，只因我们是他与仆珀谈判的筹码。”

“戎索与大齐一旦战火平息，大齐朝廷抽出手来，势必要将目光移向西疆，着手治理混乱了多年的陇右。凉州都督府早成了一副空壳，仆珀人趁机占去陇右道数年，依靠商路左通西域诸国，北接大漠草原，赚得盆满钵满，如今眼见着手中聚宝盆松动，如何会袖手旁观？”

“戎索想保天海山，仆珀想保陇右道，从中原撕下去的血肉，他们分明一块也不想归还。”

“然而野兽之间亦有相争。”

“仆珀昨夜不惜惊动各方也要向我们下手，究其根本只有一个原因衣颉可汗的立场，拖得太久了。仆珀久失耐性，于是替他做了选择。”

“毒杀中原使臣。两国议和之事自此一了百了。”方贫接下他的话来。

“那么衣颉可汗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仆珀敢用绿毒参下毒，怕是也存着这样的心思，看似隐藏身份，实则大张旗鼓，将衣颉可汗逼到只有一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