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一阵响动,王姬将小铃铛接进手掌心里,说话极不留情面。
“谁知那是个怂瓜木头块,滋儿哇乱叫,根本不通情趣……白瞎那张漂亮脸蛋。”
阿什特歇历闻言,森森道:“你想睡男人睡不成,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丑,不要把事情往我们身上扯。”
“小猎犬,你说谁丑?”
阿窟雅王姬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别忘了你这匕首功夫是谁教的,按中原的话讲,你这就叫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阿什特歇历反唇相讥:“你张口闭口中原人,有种就投敌去,嫁给中原男人去,之后再别回来了!”
“那不成,就算找个中原人做驸马,也是他入赘草原。”
阿窟雅拢了拢茂盛的长发,哈哈大笑,明艳若烈火。
“黥面将军不行,我再找个别的!之前匆匆扫了几眼,分明看见好几个生得俊的!”
“疯了、真是疯了……草原那么多男人不看,就盯着这口脏东西……”
阿什特歇历低低咒骂。
“中原人是贱畜……生下来个昧勒也是贱畜……你闲得没事干,养一屋子贱畜……”
阿窟雅观察他一会儿,扯起嗓子叫人:“库目!过来!”
王姬抬起手臂来,点点面前迷迷瞪瞪的阿什特歇历:“你的宝贝儿又要发癔症了。”
库目默默靠近过来,将阿什特歇历哄着站起身,要牵他离开。
沉稳的侍卫长忍不住开口:“王姬要是还顾忌姐弟情谊,就不要总在他面前提中原人。”
王姬却无辜:“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事情,就是那倒霉催的中原使团,你让我怎么绕过去?”
“闲话说完了么?”
正在此时,一个极高大的人影掀开帐门,大步走近。
来人体魄粗壮威武,眉下遮着一只羊皮眼罩,正是阿什特秘然。
“今天的公事掰扯完了?”
阿窟雅王姬看向他,似笑非笑:“那不解风情的榆木头昨夜吸了香药,今天还能起来床呢?”
“不仅起得来床,而且越来越会蛊惑人心。”
阿什特秘然面色如铁。
“他们又在商道上让了步,互市茶税……压到了仆珀给出的一半。”
“看来又有人动摇了。”
阿窟雅手指碾了碾铜铃,低声道。“昨天夜里睡不成,本该杀了他了事。”
“王姐胡闹也该有限度。”阿什特秘然俯视她,“大可汗刚才说,叫你这些天不要出门,在帐中反省。”
“我反省什么?该是他反省反省自己,为何要跟中原人拉扯这么久还没个结果。”
阿窟雅眼神冷清下来。
“这几年他愈发刚愎自用了,秘然,你不觉得么?”
阿什特秘然盯着她,沉默不语。
“我们的大可汗以为自己看穿了秦无疾的弱点,可其实呢?他根本就压不住他。”
“或者说,他压不住人的贪婪,和短视。”
阿窟雅与他深深对视,面色凝重。
“现在主张割地给中原人的部族越来越多了,如果不想办法解决秦无疾,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中原人得偿所愿……我不知道秦无疾算计什么,但我知道,让他如愿一定不是好事。”
“昨天那样的情形,营帐外头守着百十来个中原士兵,秦无疾不愿意委身于我,分明有很多方法可以脱身,他却选择丢尽颜面的一种,在帐中大吼大叫,当着无数属下的面硬生生往冰水里扎。”
“草原上的气候,你我都清楚,他那一入水,想想都要冻掉半条命去。”
“他若是个普通男人,按中原人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