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似得熠熠生辉。
大齐使臣们出来办差半个多月,还是头一次见到新鲜蔬果,眼珠子看得都发直,忍不住多食了些。葛昌时大病初愈,尤其吃得狠。
就连甄英武也不大去碰炙肉与乳酪,只挑了些果干与葡萄吃下肚去。
可汗帐下百官见此情形,彼此眼神交流,颇有讥笑意。
待到酒有三分醉,便有人开口:“听说大齐治下百姓吃不起肉,过着节衣缩食的苦日子,没想到不止百姓,大齐官员也是如此,如今肉食就在眼前,竟都不知道吃,怕是认都不认得吧!”
戎索百官闻言,哄堂大笑。
衣颉可汗倚靠皇椅,手中握着金酒盏,手指撑着额头,眼光虚虚落在跳舞乐姬身上,似未将醉话听入耳中。
甄英武听不懂戎索语,看对面一群蛮子笑得猖狂,露出满口大牙花子,便用眼神问译人刚才那厮说了什么。
译人战战兢兢,只得小声转述。
甄英武当即面露怒色,勃然欲起,却被秦无疾伸手拦住。
“大将军身为正使,代表天子权威,是使团的定盘星,端正为上,不宜与人计较醉话,且叫我来。”
秦无疾说罢,要坐直身子,甄英武拉住他手臂,低声道:“交给你,那可得骂狠点儿。”
秦无疾朝他笑了笑,而后举起酒盏,朝那出言讥讽的官员敬去。
“这位大人,本使敬你一杯。”
官员见他一派斯文,面孔青春,不觉他能翻出什么风浪,自是举盏受下,乘胜追击,又讥笑道:“小娃娃,还算是懂事。”
秦无疾饮了酒,开口道:“可惜大人年长于我,反而不如我懂事。”
“你什么意思?”
“倘若大人懂事,便该知道,如今不该是与我喝酒的时候,而是该赶快向你的主君,衣颉可汗请罪才是。”
恰巧此时帐下一舞跳毕,丝竹喑哑,酒席缓缓陷入寂静,官员心中茫然,皱起眉头,不禁朝金座上的大可汗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官员心里咯噔一声,脑子转得飞快,却想不出何处犯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