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爷们儿,是也不是?”
甄英武往他手臂上托了一把。
热酒暖身,酒气蒸得他脸色枣红,大将军哈哈笑道:“这话我可不敢接,大都督在,谁敢称个第一!”
“他是老大,他当然不算在内。”吕迟一双碧眼盯着甄英武,反手攥住他粗壮的胳膊,隔着臂甲,将甄英武攥出痛感来了。
不愧是弓手出身,小人不大点儿一个,倒有把子好气力。甄英武暗自这样想着,却听这好气力的弓手满面酡红,低声道:“把他护好了……你这么能打,比我能打,那你就把他护好了,不许、不许给我养死了……缺胳膊少腿儿也不行!”
甄英武没怎么听懂,大老粗抬起头左右看半天,视线方才落在秦无疾身上:“说的是你啊?还是说的什么牛啊羊啊?”
秦无疾失笑,坐到吕迟身边去,将人手掰开了:“他不常饮酒,喝多了惯说醉话,甄将军莫计较。”
吕迟嗅到秦无疾身上的味道了,好歹安静下来。他醉眼横斜,伸手去够桌上的酒盏,叫秦无疾搂着,够又够不到,于是岔开大腿撞他:“酒呢?”
秦无疾虚搂着他,亲手把酒递过来,又叫来侍从官交代:“眼看夜深了,给两位将军煮些葛根茶醒酒。”
甄英武素爱豪饮,不拘小节,年轻时候深夜饮酒来不及归家,醉倒在牛棚马厩呼呼睡上一宿也是常事,连家里媳妇都不爱管他,都不爱叫人寻,只留下句话,叫他有种喝死在外头别他娘的回家。
他见秦无疾这样关照吕迟,像伺候一只脆生生的瓷娃娃,觉得忒是稀奇。
河东军中这样的人物可不多。
他之前听茅承望、陈宗石他们说起秦无疾,语气总是不大一样的。听说此人笔杆子出身,生活上忒是讲究,不穿金不带银,却懂得诸多风雅的门道,平日里甚至不沾汗臭,举手投足一股松香味不散。
甄英武以为他们喝醉了酒吹牛皮,到今日算是有了见识,真是个讲究人。
甄英武嘴边隔着酒盏,取笑他两人举止腻歪:“这绿眼小子身边有你,怕是媳妇都不必娶了。”
“怎得?”吕迟听见娶媳妇儿,醉中嗤笑一声,靠在秦无疾身上,昏昏嘟囔,“羡慕老子有人伺候?”
甄英武笑骂:“嘿,这狗玩意儿,有便宜就占。”
这场酒是践行的,三人醉醺醺说着话,自深夜一直喝到了清晨。
198 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