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将战线压至城外三里,大运粮草,像是要在城墙下决一死战,你去请吾王的军令,是不是到了我喀其鲁动手的时候?”
喀其鲁这趟送消息回城,只有句话说得没错,那便是两军之间,确实要到决一死战的关口。
又过三日,吕迟连先锋营也调换给了秦无疾。
两国将领不约而同,冥冥之中都有生出这样的念头终于等到了万事俱备,可战之机。
吕迟重整兵马,将一众伤兵编入二梯队,带着麾下百架攻城石砲,虚张声势,大张旗鼓奔向凉城,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凉城果然中计,以为苏农喀其鲁偷袭得手,吕迟已然成了瓮中之鳖,于是一改之前犹疑谨慎,呲出属于草原部族的铁牙利齿,叫大将苏农鲁索率大军出城追击!
吕迟叫石砲掩护,领兵后撤。
然而此时,河东军最锋利的刀早就偷偷转移到了秦无疾手中。
他领兵大破绕后偷袭的苏农喀其鲁,一路向西进发,与吕迟擦肩而过,原本苏农王设想中的东西夹击,变成了凉城十里之外殊死决战。
没有高大城墙的庇佑,苏农军在凉城十里外的青云甸,遭遇护城十余日以来最惨烈的一场大败。
吕迟一行成为后军,压护粮草,而秦无疾率领精锐摇身一变成了中军先锋,大破苏农精锐,于青云甸杀敌无数,横尸数里,血流漂橹。
主力中军与辎重军,暗换阴阳,反克奇袭,此种战法,在青云甸之战前,可称得上一句闻所未闻。
此举之大胆,常人几不可想。
倘若秦无疾失了手,没有打败自桀汉山偷袭的苏农喀其鲁,折在后军,又当如何?
倘若凉城城墙下的百架石砲,压不住撤军的阵脚,吕迟无力引追兵至青云甸,又当如何?
万般倘若,便是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对当日河东军来说都是大难临头。
可两位中郎将,偏偏都是敢赌敢拼的疯子,硬是将这场大战扛了下来。
待吕迟安顿后方辎重,自己马不停蹄,带着手中可用之兵重回青云甸,战机已然不可阻挡地倾斜到了秦无疾手中。
苏农鲁索见眼前兵马狼藉,已无再战之意,左手高举苏农部白牛战旗,右手持弯刀,声嘶力竭地高喊:“撤兵!撤兵!”
话音未落,竟叫飞天一箭刺穿了左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