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不跟前锋马队,但先锋营是他的脸面!咱爷们儿能不能叫他丢人?”
左骑阵中传来惊天暴喝,震得其余诸阵险些愣了神:“不能!”
朱宣扯着嗓子大吼:“能不能丢人!”
“不能!!”
朱宣挽弓搭箭,杀气腾腾,直至五官几乎扭曲起来:“那就跟我杀!”
“杀!”左骑阵应和声宛若滔天巨浪,直冲云霄。
纪天星叫这群疯子喊得耳朵都发痛,眉头紧锁,亦举枪高喊:“善阳何时屈居人后!随我杀!”
纪天星所辖左厢军,乃是步骑混编的精锐,攻城之战的中流砥柱,作用远超兵种单一的骑兵阵列,自然不愿叫朱宣抢了风头。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为兵将者何人不愿独占鳌头?
一时间砲石如雷,火箭如幕,杀气冲天,比起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农守军叫攻城军的嚣张杀意刺激得不轻,上面说叫他们以稳妥为主,可打着打着便打红了眼,谨慎之心轰然退却,骨子里的桀骜狠戾攀上高峰。
两国行军作战的惯势,当真是截然不同。
戎索靠骑兵发家,比起秩序更重灵巧,见缝插针,无孔不入,攻势如同疾风骤雨,求的是以小破大;而中原人对严整的步军依赖颇深,攻城讲究吞没蚕食,弓弩手、盾刀手、陌刀手、马槊重骑层层逼近,推地如犁。
中原人作为攻城一方,阵列之严密远超苏农王想象,中阵重步兵像是一面层层围堵的巨石墙,一步步朝凉城逼近,挤压着凉城守军的生机。
河东步兵此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来,举起盾牌,冒着箭雨,踩着满地尸首一路冲锋。
盾后是陌刀兵,见面前戎索骑兵在箭雨遮蔽下试图冲阵,猛然从盾后突出,在赫赫杀声之中,手持丈长铁刀,一刀之力足以割断马腿,狼牙鹰爪一般,破开面前兵马之障,直至凉城块垒之下血流成河。
这是骑军与步军的殊死决斗,是两种生存之道的悍然碰撞,在这样的争斗面前,任何奇技淫巧都要避其锋芒,沦为陪衬。
戎索人最自豪的骑兵插不进脚,又怕入敌阵太深反被吞没,一时竟打不出水平来。
苏农王咬碎了牙齿,下令:“撤阵回城!”
战线退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