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2 / 2)

徐濯路过吕迟时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也不知是警告还是怜悯……兴许两者都有。

崔闲自进了营帐便是半晌不语,待徐濯离开,方开口问吕迟:“何时在孙秉护身边安插了眼线?”

吕迟偏着头不看他:“不知道。不乐意管这些。”

“你得知道。”

崔闲神色仍和缓,语气却不容置喙:“若人再度反叛,攀咬一口,便是整个河东跟着大难临头。”

吕迟动了动眼神,抬头看他:“那不是孙家人,是江湖人,没什么再度反叛之说!出不了岔子。”

“你初来乍到,亦不常出营,何处去认识什么江湖人?”崔闲又追问,“秦时安在京中的故交?”

吕迟沉默不语,崔闲便知道自己猜准了。

看他实在不愿开口,时间紧急,崔闲不再与他纠缠:“都督。”

崔闲起身,站去吕迟身边:“此计绝险,但时机精妙,与河东有大用处。”

“孙秉护病急乱投医,乔装打扮往王家去了一趟,翌日便死在别院,孙王两家阵脚一乱,崔襄必定借刀杀人,将罪名按死在孙秉护身上,届时便是崔王两家党争,与河东无干,陛下疑其私心,再加知太庙之事实非天意而是人祸,主和之心势必动摇。”

“孙家入宫告了御状,不经审讯便将河东定军中郎将下大理寺狱,于情于理,南大营都要过问。”

崔闲继续道:“当务之急,是以问案为名,暗中将孙秉护所陈证词交到崔子勖手中,助其侦破太庙走水之案,按定其大罪。”

崔闲看了一眼吕迟:“崔家由我盯着。昨夜昏暗无月色,行事若有纰漏,也有个渠道探听,想办法弥补一二。”

吕迟并不服气:“我从来利落得很!”

“闭嘴。”关朔不许他说话,继续与崔闲问计,“孙家失势,王家便断一臂,崔子勖侦破此案,梁宽再退相位,尚书右仆射之位便是崔子勖囊中之物,是也不是?”

“如今局势。”崔闲答话委婉,“总好过王珓。”

“好。”关朔目光沉沉,颔首,“……我去找梁宽。”

“我们何时能回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