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道。”
关朔和崔闲都沉默下来,两人迟迟没有说话。
秦无疾没等到回音,抬头看向关朔,却见到代州大都督难得动容的神色。
关朔与他对视良久,竟然对他道了声谢。
“无疾。”关朔似乎是头一次叫他的名字。“多谢你。有心了。”
秦无疾问:“都督允否?”
“为何不允?你这一席话,叫我惭愧难当。”关朔道,“有负故友所托,我对他关照还是不够多,你比我看重他。”
关朔语气近乎感慨:“能遇上这么一位挚友,是吕迟命好。”
“我知道你心中顾忌什么。你父母不在,需在冠礼上祭拜神主,不碍事,一切按士人礼法来。不论秦甘棣身后之名如何,他还是你老子,牌位该怎么摆就怎么摆,朝廷有我帮你担着,御史台康修言多大的能耐,却还管不到我头上来。这些有我和樵人操持,你都不用顾及。”
秦无疾眼角发红,嘴唇微微抿着,跪倒在地:“多谢都督。”
关朔挥挥手,又催他去坐,自己执起茶盏,饮过大半碗药茶。
“你的大日子,过得高兴些,就顾好自己……还有吕迟。”
“他不通礼度,性子也急,倘若愿意经历这成人之礼,仪间还需你多照抚,不要叫他出丑,遭人耻笑。”
秦无疾难得表现出一丝雀跃,殷切道:“我自当看顾好他。”
“你既无亲眷在世,也不好亲自挑选长者,筮宾这一道便省了,由我来任大宾,樵人做赞宾,可有异议?”
秦无疾自然没有异议。
他俩人平日少言寡语,如今是激动了,话一句比一句接得密,崔闲静观多时,到现在才能插进嘴:“筮日又当如何?”
秦无疾回答:“读书多年,各部经史略有长进,唯独易经深奥,天资愚钝,学得稀疏平常,卜筮更是手生。吉日愿交给长史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