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兄长。”
崔襄也笑看他,语气和善:“樵人。”
两人都是人中龙凤,姿态也诚恳,旁人听来却胆战心惊,总觉得俩人话里有话,轻声细语唤对方的名字,却像是在脸对着脸骂街。
崔襄将目光移开了,口吻似闲谈:“听闻河东风沙大,日头灼烈,我看你脸色倒是不错。”
“不过时常得闲。”崔闲温和道,“不及兄长执掌礼部,夙兴夜寐,脸色确实不太好。”
崔襄似笑非笑:“是不如你。难不成为兄错看了河东,黄沙紫土,竟是个养人的好去处……还是关大都督用人用得好,留你在都督府安养,连门都不许你出?”
崔闲道:“贤兄啊,你便是出门太多,从府上到禁中可有五六里之远,可是累着了?气血不畅,印堂生黑,这可不是长寿之相。不若叫我为贤兄切脉,看看是何处经络堵而不通,扎上几针,不定有些用处。”
“贤弟说笑。京中良医如云,怎么用的上你。”
“贤兄莫怕。良医心慈手软,不知虎狼药才能治得富贵病。”
崔襄目光冷了:“你说我富贵病?”
“好贤兄。”崔闲理理浮尘,“说说闲话,怎么就生气了?”
“哪里的话,看贤弟慧眼如炬,这是想夸你呢。”崔襄目光落在他身上,“赴寿宴还穿一身道袍,不似命官,倒是有些江湖道医的好气派。”
“佛图送得,道袍自然也穿得。”崔闲随和依旧,“老相爷儒释道三类皆通,愚弟投其所好。”
“可惜老相爷乏不理事,怕是与贤弟谈不得几句道法。”崔襄奚落他,“贤弟既自诩道医,莫管我了,先与老相爷调理调理。”
“老相爷不急。”崔闲回答,“贤兄与我血肉相亲,还是要管的。”
崔襄不说话了,上下打量他好几眼,不信他突然改了性子真心说软和话。
听着怪恶心人的。
“你为了关元成……”崔襄扯扯嘴角,浑身起鸡皮疙瘩,“好贤弟。你够能拼。”
“哪儿的话。”崔闲道,“为了朝堂,也为了崔家,我都得把兄长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