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劝他离开应安,暂避风头。”
“不。”崔闲却摇头。
秦无疾顿了顿:“长史何意?”
“小续命丹我自然可以给。但有一事相求。”崔闲与秦无疾对视。
“我要你们守住应安。”
秦无疾眼中看不出情绪:“长史如何觉得,吕迟的性命可以用来谈条件?”
“我的命不足惜。”秦无疾漠然道,“吕迟若有事,长史如何跟大都督交代?”
“都督若真怕他死,他反而活不到今日。”崔闲轻声打断。
“吕迟但凡有一日还想上沙场,他就还是武将。武将的命,从来不是靠旁人回护,就能留得住的。”
“小君子。”崔闲静静看他,又开口道。
“关心则乱。你生业障了。”
秦无疾直视崔闲双眼,面无表情:“长史为何要提这个要求。”
“你天资聪颖,难道猜不出么?”崔闲莞尔,“大都督仍在蔚州呢,他为何久久不回雁门关?”
“河东道需要一个先机。”崔闲继续道,“这就是在争取先机。”
“孙子助田忌与齐王赛马,以君之下驷,战彼之上驷。”秦无疾看着他,“你要应安做那匹劣马?”
“倘若不尽快拿回云州,朔州亦无从相守。到时候只会死更多人,孰轻孰重,秦郎将自己该有判断。”崔闲道,“然而劣马陷囹圄,求生亦有韧性。能多久就耗多久,耗到他们兵疲马累,精疲力尽,耗到以应安一己之力换来整个河东道的安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