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怒。

那俊伟的大马皮毛锃亮，嘶鸣若龙吟，当着他们的面尥蹶子，一蹄将身后的人踹了个头朝地、脚朝天。

大宛马刚强烈性，发起疯来十个人都拉不住，凶成这样的更是好马。

马子们就算伤了自己，也不敢轻易伤它。

“怎么回事！”

路申大喝一声，镇住惊慌失措的人们，说着挽起袖子，要亲自去降马。

马子们惊慌失措：“校尉……这可使不得！马匹烈性，伤了你如何是好！”

路申挥手：“它那旧主子都叫咱爷们砍了脑袋，我还怕它！”

路申话音未落，胳膊叫人拽了拽，回头一看，正是谢元宝。

谢元宝抬头看他：“校尉……叫我试试。”

路申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腱子肉，又看看矮墩墩的、还有点圆胖的谢元宝：“你这小体格，别叫它踹断了脖子。”

如果是从前的谢元宝，叫人当面顶上一句，早不敢吱声了，可他的手仍纹丝不动，坚持道：“我有准。校尉叫我试试。”

路申瞧了他几眼，抬头招呼面前的马子们：“都让让！”

众人躲得干脆利落，甚至称得上慌不择路，只留下一个人勉强拽着马缰，叫它不要暴冲撞人。

谢元宝微微跛着脚从人群中穿过，朝持缰人伸手：“给我吧。”

牵缰的马子定睛一看，这年轻人自己走路还一瘸一拐呢，如何信任他，摇摇头，高声道：“……马儿凶得很！”

“没事。”谢元宝接过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