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疾还是太讲理，叫他一句话噎住了，然而歹心未灭，仍想尝试，又往他颈边凑：“低声些。你先听我说……”

“听你大爷听。”吕迟又糊了他一巴掌，打断了讨价还价。

“再敢琢磨这屁事，老子断你子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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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石光、路申三人，也有好些时候没见到赵阜。

几人见了面就勾肩搭背起来，凑成一桌，好好吃了一顿饭，说起这几个月的经历收都收不住，直聊到口干舌燥方止。

纪天星留在善阳看家，无缘跟队赶赴应安，于是并未参与这场喋喋不休的叙旧。

待到月上枝头，几人才散了席。

石光有些不舍，问赵阜：“你们在应安待多久？”

“最晚后天就走了。”赵阜回答，“你是不知道秦郎将现在有多忙……善阳和州城都离不开人。”

他肩膀顶了顶石光的肩膀：“想当初大都督想养一个神铠营花费多少心血，营中不过三千人，里里外外家底都要掏空了……如今你们先锋营想打出来，又岂能饿着肚子。”

“轻骑兵太金贵啊。”赵阜深深叹了口气，瞧着眼角都要出皱纹了。“朔州没多少家底，秦郎将他……真是用尽浑身解数了。”

石光怎会不知道先锋营花钱。

丰厚的杀敌犒赏、阵亡抚恤、手中最好的兵器、身上最轻盈坚实的铠甲、营中每人都要配备三匹朔州最快的马，这些待遇无不直逼神铠营。

吕迟的英勇表率是先锋营的号角，可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这些哗啦啦的真金白银，才是真正支撑起先锋营的底气。

“不说了。”赵阜叹了口气，苦笑起来，“一想起来我就掉头发。”

“你叫他安心。”石光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笃定道。“朔州这些钱花在先锋营身上，必定有赚回来的一天。”

朱宣与路申没说话，但默默看着赵阜，眼神与石光是一样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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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迟眼神也坚定。

翻来覆去就俩字，没门儿。

“……我知道了……”秦无疾失笑，“我真知道了……”

他朝吕迟伸手，低声下气：“何必坐那么远。快过来。”

“你他娘的说话跟放屁似的。”吕迟抱着膝盖，在椅子上窝着，“我不过去。有什么话不能离远了说。”

“那我跟你说正事……你消消气，好好听着。”秦无疾静静看着他，“我这次过来，是要给先锋营带些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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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弩机

◎豆大一个边陲小县，它就不该有这么多弩机！◎

新一年的秋季就在眼前。

再过半个月, 等到九月下旬，庄稼成熟，就又是戎索人频繁秋犯的时节。

应安身处两军交界边沿, 首当其冲, 御敌的准备做得越充分越好。

秦无疾此番抽身北上, 给应安带来了一批不得了的东西。

弩机。

这两个字说出口, 比哄上多少句都好使。

吕郎将两眼放光, 霎那间将方才的纷争忘了个精光, 噌地一声凑到他眼前来：“当真……当真？”

“弩机珍贵。”秦无疾不动声色，“看来是比我更讨人喜欢。”

吕迟笑了，又要伸手捏他脸：“看你这小气样儿。”

秦无疾按着他的手，之后似乎没有成功控制住自己, 慢慢凑过去, 轻轻吻在他嘴角。

“今后不只是弩机……”秦无疾垂着眼睛看他，“你想要些什么，我都想